第20頁(第1/2 页)
她欲言又止:「至今也沒打聽到什麼消息。」
寧如姍安撫地笑著:「不礙事,我們初來乍到,不著急。」
扶玉越發不好意思。
「那你知道那日的丫鬟里有我們的院子嗎?」白嫩纖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卷著邊角頁,漫不經心地隨口問著。
「有一個掃地的丫鬟,說是和小廝私通,還倒賣了府中的東西。」扶玉說著,「聽玉覃說,大娘子在的時候,容家管得很嚴,然後世子高中狀元後,越發嚴格,直到……出事後,府中一下子打發了很多人,世子接手後,管制變得極為奇怪。」
「如今留在這裡的人都是家生子了,奴籍都在容府。」
寧汝姍繞著書頁的手一頓。
「我早就聽聞,容府管制一直都奇奇怪怪,極為嚴苛,動不動就是發賣鞭打。」扶玉嘆氣。
「還不是因為府中沒個女主人。」西苑靜安院中,容宓揉了揉腦袋,推開手中的帳本,「一共牽出十一個有貳心的人,容叔都處置了,又牽扯了五個不明不白的,我索性一併打發出去了。」
她一說起這個話就頗為頭疼:「一下子少了近二十人,臨安靠譜人牙子的手中也一下子拿不出調/教好的人,估計要我們自己教了。」
容祈沉默地坐著,肩上的厚重的白狐大氅壓在消瘦的肩上,好似被沉重的披風壓得臉色蒼白,可細細看去,他依舊脊背挺直,羽睫下垂,不動聲色。
「來我這邊當木偶的嗎。」容宓一見他就來氣,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府中到底管不管,容叔年紀也大了,總不能一直仰仗他。」
容宓自己說著也忍不住嘆氣,可一看到他慘白的臉頰,心裡又忍不住心酸:「我過幾日就要回去了,你在臨安要注意身體,管家的脾氣也比我清楚,你既然選擇蟄伏就該彎下腰來。」
一直不曾說話的容祈神色有了微微波動,眉峰一動,卻是說道:「他來信了?」
容宓嘴角緊抿,不願多說。
容祈感覺到屋內沉默的氣氛,眉心狠狠皺起,聲音微冷,黯淡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整個人都在憤怒中顫抖。
「我不需要。」他的聲音自喉嚨里擠了出來,尖銳憎惡。
「別管我的事情。」容宓嘖了一聲,不悅說道,卻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而且……」
「是因為我懷孕了。」
容祈整個人僵坐著,毫無血色的臉頰上露出一點不可置信之色,整個人好似暴露在天光下的一層紙,只需要一點微不足道的水滴就能被橫穿而過。
「我嫁給他,與你無關。」容宓伸手拍了拍他緊繃的胳膊,「他也不曾威脅過我,是我自願的。」
她不願重提此事,伸手握住他垂落在一側的手,冰冷而僵硬。
「寧汝姍你也查過了,沒什麼異樣,這半月我看她也不想心機深沉之輩,府中到底缺一個女主人。」
她細細摩挲著容祈的手指,那雙曾經揮舞過長/槍的手指如今羸弱而嶙峋,指腹的硬繭因為不在習武而開始軟化,可細細摸去,裡面依舊是還未完全被逼退的硬度。
容祈垂眸,那雙眼無神而落寞,最終被長長的睫羽所掩蓋。他總是孤獨地坐著,一坐便是一整天,好似被隔絕在這個喧鬧的人間,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五年前的變故讓容府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籠,而容祈就是樊籠中遍體鱗傷的困獸,容家圖騰上的荊棘成了一道道置人於死地的繩索,把人死死纏住,讓他無法掙脫。
「你為什麼相信她?」容祈半低著頭,沙啞地開口問道。
容宓歪著頭,頗為疑惑地皺了皺眉:「好生奇怪的感覺,我還未見過她時,只覺得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可後來見到了,卻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