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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澈站起身跟著他往外走,童潛也自動自覺地跟在他倆身後,像個安靜的大尾巴。
&ldo;病人什麼情況?&rdo;
&ldo;昨晚上剛收的,確診是闌尾炎,輸了一晚上消炎沒什麼效果,跟家屬商量了下,乾脆直接切了完事兒!你放心,我不耽誤你下一台,我這人腿腳慢,手還是很快的,四十分鐘之內搞定。&rdo;
倪澈換好衣服開始準備藥劑,囑童潛準備風險告知待會兒讓家屬簽字。童潛已經相當熟練地站在手術區門口,氣運丹田地吆喝一句,&ldo;滕青的家屬在嗎?哪位是滕青的家屬?&rdo;
跟在他身後的倪澈聽到這個名字怔了一下,沒等家屬過來,她先接過告知書掃了一眼,滕青,昨天景澄在電話里叫的那個名字?
就在她尋思究竟是湊巧還是重名,景澄已經站在了她面前,時隔不到十二小時,看不順眼三人組又不期而遇地碰到了一起。
童潛的臉上率先閃過一輪尷尬,把之前準備好的風險告知台詞瞬間忘到了姥姥家。倪澈將擋路的小呆萌往旁邊一推,抬頭看著景澄,&ldo;你是病人家屬?&rdo;
這句質詢實在缺乏禮貌,大有一種如果你敢回答是,我就立馬讓那位滕姓患者也立即變成病人家屬的威脅意味。
&ldo;她的父母都在國外,我簽字可以嗎?&rdo;景澄還是第一次看見身穿手術衣的倪澈,有些愣神。她戴著一頂卡通圖案的手術帽,上面滿是呲牙咧嘴的各種犬類頭像,跟她現在小凶獸的模樣很是相得益彰。
景澄突然覺得右頸上的牙印兒又狠狠疼了一下。
☆、我有藥(03)
這會兒移動平床將已經準備好的滕青推了過來,正要往手術室里送。滕青看到景澄,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怯怯地說,&ldo;景澄,我有點兒害怕。&rdo;
倪澈登時原地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回頭看到我,會不會更害怕?
當然她沒有那麼缺乏職業道德,給病人增加心理負擔可不屬於麻醉師的工作範疇,於是倪澈相當善解人意地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口罩戴上。
景澄看著滕青被推進手術區,轉頭再問,&ldo;我是她朋友,我簽可以嗎?&rdo;
&ldo;那個,還有我,我是她領導。&rdo;一個宣騰騰的胖子顛顛跑過來,彌勒佛似的賠笑,&ldo;麻煩醫生體諒一下,她這邊就一外婆,八十多了,不敢跟老太太說這事兒,男朋友簽字也可以的吧。&rdo;
倪澈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景澄臉上,抬手將告知書杵到胖子面前,&ldo;領導簽吧。&rdo;
&ldo;好好好,一個小手術,我簽我簽。&rdo;胖領導大筆一揮灑脫地留了個簽名。
童潛的目光這會兒怔怔地落在景澄領口上方的那個齒形傷痕上,感覺大腦有點兒木,像是被人在顱腔里塞滿了棉花。
景澄仿佛感應到了某種隔空的敵意,一偏頭掃過那張稚氣未脫不懂掩飾的臉,雙手插在口袋裡挺直了身體,舒展的脖頸上一枚引人遐思的印章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
童潛的耳根有些微紅,不知是某種聯想引起的羞澀還是蘊怒,到底是那個滕青,還是,倪澈?
兩個養眼的男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完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交流,童潛強迫自己撤回那股幽怨的視線,再這樣看下去,好像那個牙印兒是他咬的似的。
&ldo;走了。&rdo;倪澈用活頁夾敲了下童潛的胳膊,將他從一部耽美大戲中解救出來。
倪澈轉身返回手術室,利落地把人給麻了,隨後給童潛詳細解釋硬膜外麻醉的每一步注意事項。
一轉眼,她看見手術床上意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