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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像之前那樣互相照顧，求求你‐‐&rdo;倪澈清朗的眸子裡閃爍著灼灼的希望之火，像是要將面前這張冰冷的表情一寸寸凝視到融化。

倪浚抬手撫了下她的臉，用拇指擦掉她頰上的淚水，&ldo;小澈，別傻了，你以為換了張臉就可以當做自己已經再世為人了嗎？&rdo;

他搖搖頭轉過身去，&ldo;地獄裡的魔鬼，即便披上再華麗的外衣，也不可能適應陽光下的生活，只要我一天沒有喝下孟婆湯，我就仍然還是倪浚，我的身上流著帶毒的血，換再多次皮囊也蓋不住原來的味道。&rdo;

&ldo;可是前幾年我們都好好的……&rdo;

&ldo;小澈，崇家還是你的家，但早已不是我的了。

你知道這麼多年我是靠誰活過來的？你知道我這張臉比用金子貼出來的還貴嗎？你知道我每年要花多少錢來維護它，維護我的新身份？

我早就像個畫皮的鬼一樣，想要活下去，就得不停地吃人心。

告訴你，沒有倪家，我早就死了，其實早點死了也沒什麼不好，在爸媽和大哥身邊作伴反而不會孤單，我為什麼還像個白痴一樣留下來陪著你？！&rdo;

倪浚的聲音陡然升高，嚇得倪澈後退了兩步。&ldo;那你告訴我，倪焰找你回來做什麼？&rdo;

&ldo;今後我做什麼都跟你無關，用最快的速度回美國去。小澈，如果有天我能讓崇家跟從前一樣，我會接你回來，我會像爸爸和大哥那樣照顧好你‐‐&rdo;

leon說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再沒有回頭。

倪澈虛脫地倒在床上，用那件潔白無瑕的公主裙緊緊掩住了臉。

她想起leon左臂上那圈手環形狀的字母刺青：hell is epty, all devils are here（地獄裡空空蕩蕩，魔鬼都在人間。出自：莎士比亞《暴風雨》）。

次日，倪澈值班，她沒想到童潛也來了。

&ldo;上周你不是說周末要跟導師討論畢業論文嗎，怎麼這麼閒？又打算考試季的時候連續半個月熬通宵？&rdo;倪澈一早來了就給自己煮濃咖啡，她昨晚沒睡好。

童潛盯著她杯子裡濃得化不開的黑色皺皺眉頭，&ldo;你作為一個麻醉醫生，這樣濫用咖啡/因覺得合適嗎？&rdo;說完不顧倪澈的反對，將咖啡倒掉一半，用鮮牛奶重新找補成一杯。

&ldo;和導師約的下午，想睡懶覺生物鐘不讓，起了床習慣性就過來了，才想起今天是周日。&rdo;他臉上有點小多雲，&ldo;我還能在這裡呆兩周，然後就要轉崗了，你都沒有什麼留戀嗎？&rdo;

&ldo;你又不是轉去外太空，朝下五層就是急診大廳，走樓梯也不過一分鐘，我應該留戀什麼？&rdo;倪澈毫無所謂的態度實在漫不經心到可恨。

童潛哼了一聲，&ldo;早該知道你這個人最無情、最冷漠了！我走了！&rdo;他把尚未打開的書包往肩膀上一甩，七竅冒煙地大步走出辦公室。

合著他的起床氣這是剛撒出來？

倪澈盯著他的背影愣了兩秒鐘，搖搖頭，周末一個烏龍就為了給她送一份鯨醫大三寶之一的招牌三明治和一包純牛奶？服務態度不能好一點麼？

上午兒科安排了一台五歲幼兒室間隔缺損的先心病修補術，遇上患者是幼兒的，倪澈總是慎之又慎。

她提前半個小時到病房術前訪視，並幫小朋友注射安定和阿托品，才發現小患者不知是哪個大人物家裡的掌中寶，居然也住在病區。

倪澈經過昨晚景澄的病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