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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儼站得筆直,表情嚴肅,目光如炬,他明顯是很尊重這位老上司的,但回話時卻一點都不留餘地:「林隊,王川是我的特情線人,一向是單線聯繫,今天是他約我過來的,說有……」
「你!」林岳山頓覺有點上頭,「他是你的特情線人?那他購買毒品的事是你批准的?你別忘了,你是有對他控制交付的責任,可要是查出來他有參與販賣毒品,連你都得判刑!這事兒你得有分寸吶!」
所謂的「控制交付」,是有點引蛇出洞的意思,但它並不是釣魚執法。
就好比說一些走私案或者毒品交易案,為了偵查進一步線索,掌握實據,有時候警方會批准特情線人少量的購買毒品。
當然,這裡面的尺度和分寸要掌握好,如果是合法誘惑偵查,犯罪嫌疑人手裡已經持有待售毒品,那麼利用特情和他們接洽,因此破獲的案件就不違法。可如果是在特情引誘和扇動下促成的犯罪,就有設置圈套、陷阱的意思了。
而且,特情線人絕對不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去販賣毒品,任何理由都不行,一旦查實,那麼和他單線聯繫的警察也要受到處罰。
安靜了兩秒,陸儼抬眼,對上林岳山憤怒的目光:「王川沒有參與任何販賣毒品的活動,他也不吸毒,更不會購買氯胺酮。」
林岳山:「現在人都吸毒吸死了,你還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能替他做擔保嗎!」
陸儼:「王川的死有蹊蹺,我認為,氯胺酮不是他自願注射的。」
林岳山依然很生氣,可他畢竟是禁毒支隊的隊長,毒品案見了多了,而且也十分了解陸儼的性格和為人,他這人是有點執拗,不知變通,認準的道理,絕不會輕易動搖,被他咬住的毒品線,也輕易不會撒嘴。
今天的事要是換做別的下屬,早就被林岳山的臉色和怒火噎的不敢吭聲了,就算自己再正確,那也不著急非要在這個時候頂撞上級,完全可以等事情緩和之後再慢慢說。
可陸儼卻是個「睜眼瞎」,無論林岳山有多火冒三丈,他好像全都感受不到,反而只專注在自己的分辨當中。
就是因為了解陸儼的脾氣,林岳山知道生再大的氣也沒用,反正所有的訓斥到陸儼這裡就只是屁,最終氣的頭疼的就是自己。
林岳山索性深吸了兩口氣,等剛才那股勁兒過去了,這才看向依然面不改色的陸儼,只問:既然現場你已經看過了,你倒說說看有什麼蹊蹺。」
陸儼抬眼,緩慢道:「王川對氯胺酮的成分過敏,他幾年前試過一次,很少量,吸食之後沒多久就長了急性蕁麻疹,喉嚨和眼結膜出現水腫,不僅呼吸困難,當場休克,還差點喪命。」
一聽這話,林岳山的眉頭擰起來了,兩眉中間出現一道很深的印痕。
林岳山:「這事是他告訴你的?你就信了?」
陸儼:「我原本也不相信,也許只是他隨口一說,但是剛才我檢查過屍體,王川的脖子上的確有大量蕁麻疹的痕跡。而且窗戶虛掩,無撬痕,窗台和地板上還有明顯的足跡,留下的足跡還沒有完全乾涸,這說明在我之前有人從窗戶進來,而且離開不久。再說,王川明明約了我七點見面,為什麼要在見我之前吸食氯胺酮?就算他不過敏,吸食過後也會產生幻覺,失去思考能力,知覺輪換。難道他約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他吸毒後怎麼飄?」
陸儼的分析和推斷,所有邏輯都嚴絲合縫,如果真是王川自主吸毒,這件事怎麼都說不通,而且王川既然知道自己吸食氯胺酮會有生命危險,自然就不會在辦公室放這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氯胺酮是別人帶進來,目的就是要給王川注射,顯然這人知道王川的體質,也知道注射的量會要了王川的命。
林岳山聽了許久沒有接話,他眉頭依然緊皺,垂著眼皮,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