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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沖我來的!他們要把我怎麼樣?驚懼交加之下,伊莎貝拉完全沒了主意。她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她高聲呼喊。
「克莉斯!」
伊莎貝拉聽到自己的聲音,她的聲音可真大,一定突破了烏鴉的重重包圍,否則他們為什麼要笑,簡直像約好的一樣。烏鴉們的笑聲讓伊莎貝拉更加驚惶,等克莉斯過來,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奧維利亞的小姐忿忿地想,完全忽略了克莉斯的傭兵身份。她的夢之騎士從來沒叫她失望過,伊莎貝拉就是這樣篤定的。對於她這樣年輕美麗的小姐,諸神也會格外憐愛。果不其然,她的騎士聽到了她的呼喚。黑壓壓的烏鴉隊伍如水般分開,露出一條筆直的通路。伊莎貝拉沒有奪路而逃,克莉斯堵在通路的出口,她跨坐在馬背上,昂首挺胸,氣宇軒昂,臉上只有淡漠。烏鴉之中有一人策馬出列,停在通道的另一頭,那人鋼甲的左胸上雕了一枚青梧桐,表明這是一名少尉。少尉鬆開韁繩,右手握拳按在左胸上,行了一個標準的帝國軍禮。「第三軍團第九特別尉隊副尉隊長,米娜·格林,奉命護送奧維利亞公主殿下與尉隊長前往黑岩堡。」
伊莎貝拉說不出話來,她發現克莉斯成了一個陌生人。她看見那個陌生的克莉斯微微點頭,輕夾馬肚策馬上前。通道中的烏鴉紛紛舉起翅膀向她敬禮,掀起一陣黑色的浪潮。烏雲翻湧起來,蓋住了伊莎貝拉年少的心。
第17章 回家路上(重構)
流氓!騙子!敗類!
伊莎貝拉褪下手套,一揮胳膊摔到帳篷里舖好的摺疊床上,緊接著把身體也扔在上頭。摺疊床的金屬活頁嘎吱□□。伊莎貝拉捂住臉,她也好想□□,或者一腳把這該死的帝國床掀翻,再一把火燒了烏鴉們的黑帳篷。這些可沒一樣是公主該做的事,更何況她可是奧維利亞的公主,但是又有哪個公主像她這樣輕信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呢?想到一路上伊萬和安妮毫不掩飾他們對於帝國的排斥和厭惡,伊莎貝拉心就被捆得死死的。她現在完全不敢說自己猜得到克莉斯的心思了,她可能會把這些事情添油加醋地寫在自己的報告裡呈給軍團長,甚至是帝國皇帝。這類的可能性讓伊莎貝拉不寒而慄。更令她揪心的是,父親和黑岩堡的情況她一樣也不知道,現在她只好勸說自己,一路上烏鴉們對她還算恭敬有禮。他們稱呼她為殿下,把她保護在隊伍中間,中午端過來的也是熱好的牛肉湯和切得整整齊齊的黑麵包。以那群傢伙的習性來說,這絕不是對待叛徒女兒的手段。想到這裡,伊莎貝拉稍稍寬心,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她坐起來,把手放在膝蓋上,深吸一口氣,端正坐好,像一位公主那樣坐好,試著用呼吸平復心境。
一路上烏鴉們把三面旗幟打在隊伍的最前方,帝國大道上的旅人和車馬無不退到路旁避讓。他們的馬隊走得很快,傍晚的時候就回到了老松湖。
老松湖的營地上本來有好幾隊旅客落腳,伊莎貝拉注意到他們的武器,都是帝國人。那些身著撲滿灰塵的旅人裝束的帝國人,看到烏鴉的表情與奧維利亞人相差不遠,都是一疊聲地道歉,慌慌張張地撤出宿營地。他們連帳篷都來不及收拾,胡亂塞在馬車後面,氈布滾出來,揚起一片塵土。
烏鴉們不理不睬,他們就像一堆沉默的鋼鐵機器,沒有人交談,更不會有人唱歌說笑。沉默將帳篷轉眼間搭好,伊莎貝拉被請進最中間的一頂,或者說,軟禁。此刻帳篷的帘子是垂下來的,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和金屬與皮革的摩擦聲。有人生活準備做飯,風裡有炊煙的味道。伊莎貝拉坐在自己的床上,她的活動範圍就只有這頂黑色的帳篷而已,觸目所及都是烏鴉的顏色。伊莎貝拉知道帳篷外面站了兩隻身披鋼甲的烏鴉,進帳篷的時候她看過一眼,他們戴著頭盔,活像兩座雕塑,但伊莎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