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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人,薄遠還在工地上幹活,舒心去麻將館了。
薄矜初脫了衣服進浴室,打開花灑,冷水強有力的衝擊在少女柔嫩的肌膚上。
她顧不得自己還在經期,只想用冷水衝散王仁成留下的惡氣,他太髒了,以至於今天的她也變得極其骯髒。
簌簌的水聲下是少女咬牙切齒的憎惡聲,她用手狠狠的搓揉被觸碰過的小腹和左耳,皮膚被搓的通紅還是覺得沒有洗乾淨。
浴室里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薄矜初跪坐在地上,眼淚混著水流往下淌。
「好噁心」薄矜初發了瘋似的扯著自己的頭髮。
王仁成那個死男人,去死吧,她奮力的捶著牆壁,怒吼:「去死!」
「去死!」
「去死」
「去死吧」
她像一條脫離水域瀕臨死亡的魚,雙目無神,渾身泄力,眼淚夾雜在水中,變成一個漩渦,逆時針流入下水道。
王仁成那種人就該被碎屍萬段沖入下水道,和全城市的垃圾混在一起。
——
舒心一般四點從麻將館回來燒飯,十三中放學時間是五點。
她趕在四點前出了門,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如同行屍走肉。
不知不覺走到了藥店,薄矜初停下看了眼,藥店的玻璃窗上,用紅色的馬克筆寫著:「偉哥到貨。」
真他媽噁心。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遂又折返,進了藥店。
「要一盒布洛芬。」
藥師把藥遞給她,「十二一盒。」
薄矜初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
「稍等,找您三十八。」
薄矜初沒接,轉身看向藥架,又說了句,「再來一支燙傷膏。」
「燙傷膏八塊。」
九月的南城,愈漸傍晚,熱氣越足,一踏上馬路像踩進了蒸鍋。
梁遠朝放學沒直接回家,照例先去買了菜,然後又去水果攤買了個冰西瓜。
北街的小區一般都是六層高,梁遠朝正好住在六樓,那年的小區沒裝電梯。少年經常鍛鍊,身體素質好,一口氣爬六樓都不帶喘。
剛出樓梯間,發現一團身影靠坐在自家門前,還睡著了。
那人不是薄矜初是誰。
梁遠朝臉色登時不好,皺著眉上去踢了踢她的腳,地上的人沒動靜,他加大了力道,還是沒醒。
灰色的進門地墊上,女孩子蜷縮著,身體微顫,臉色慘白,嘴唇失了血色,梁遠朝下意識的摸她額頭,體溫正常。餘光瞥見下午被他打過的地方,還泛著紅意。
女孩子的皮怎麼那麼薄。
那是梁遠朝第一次打女孩子,也是唯一一次。
他喊了幾聲,薄矜初都沒反應。梁遠朝把人抱進屋再出來提東西,拎起西瓜和菜,發現地上還有一袋東西。
白色的塑膠袋上印著寶芝林大藥房幾個字,他順勢撿起,裡面是一盒布洛芬和一支燙傷膏。
梁遠朝對布洛芬很熟悉,以前梁母每回來月經,一點家務也幹不了,痛得在地上打滾,梁晉心疼的緊,沒辦法的時候就只能讓兒子去買止疼藥。
一回生,二回熟。
-
薄矜初是被廚房的動靜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陌生的環境看的她心裡發毛。
正準備喊救命,突然反應過來是梁遠朝的家。
薄矜初順著動靜走去,廚房門虛掩著,她沒推進去,而是躲在門外欣賞著裡頭的風景。
少年背影頎長,側臉俊冷,修長的指節濾過水柱,薄矜初第一次感受到原來食材還可以是「藝術品」,在「藝術家」的手中輾轉。
「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