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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梵音緩了緩,待腦中那尖銳的疼痛消失後,渾身輕鬆也無異樣。
她伸出手揉了揉額角,輕聲道:「老毛病了,可能最近在水上的日子較多,受了些寒氣。明舒放心,我並無大礙。」
鄭明舒這才鬆了口氣,但神色依舊有些擔心。
她猶豫了下,說:「醒世鐘響,仙門眾人必齊聚謝家等閒坡。梵音,我帶著你走一程,可好?」
說話間,頭頂已掠過兩道仙光。
聞梵音不明所以,這帶著走一程何解?
很快她不用疑惑了,因為鄭明舒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背上,以一個擁抱的姿態帶著她飛了起來。
這合理嗎?
聞梵音面上好似毫無所動,實則有些呆滯。
既然能飛,為何還要在水上漂這麼久?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鄭明舒笑語晏晏道:「瞬平提及你可能從未出過神醫谷,讓我這一路慢行,給你講講故事,看看外面的風景。」
聞梵音聽罷,忍不住道:「李先生這般貼心,想必紅顏知己不少吧?」
說起這個,李玉恆與鄭明舒神色都古怪了起來。
李玉恆此時已離開遊船正懸浮在半空,他在算盤上一捻,一粒金珠子猛地張開,從裡面飛出一隻巴掌大的漂亮小船。
小船飄在半空中迅速放大,很快變成能容納三人還綽綽有餘大小的模樣。
雲破月初二人收拾了下遊船上的東西,第一時間飛上雲舟布置。
鄭明舒摟著聞梵音飛到雲舟後,李玉恆將金算盤掛在腰間也飛了上來。
他看上去情緒不佳,一張臉耷拉下來,朝著聞梵音大吐苦水道:「谷主不知,我再是貼心也沒有紅顏知己。我與謹之是好友,經常一起在外行走。但他長相俊秀,凡是漂亮姑娘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他。再加上謹之那傢伙能言善道,哄起姑娘來很有一套,我都淪落成陪襯了。」
「不信你問二姑娘,她可也是謹之的紅顏知己。」李玉恆說道最後,將矛頭直指鄭明舒。
鄭明舒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可瞬平也不能否認,謹之那張臉看起來就讓人賞心悅目。」
她輕輕將聞梵音放下,順手給她整理了下披風,眉眼間還含著一分擔憂:「梵音感覺如何?」
聞梵音退後一步,笑得一派怡然自得,風朗月清:「再好不過了。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飛起來是何種自在,在天上遊船又是何等壯闊。」
話音剛落,她便瞥見旁邊有人舉霞而去,一頭長髮被風吹得凌亂飛起。
她不由得讚嘆道:「這人竟是靠自身飛往目的地,可見其修為的高深莫測。」
李玉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沒有了半點風度,卻依舊給人一種肆意張揚之感,他抹去眼角的眼淚,斷斷續續道:「谷主,帶上您走這一趟真是太值了。哈哈。」
聞梵音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她剛才好像並未說奇怪的話,為何李先生笑的這般開心。
鄭明舒團扇遮面,但團扇下的嘴角翹的高高的,她語含笑意的解釋道:「並非是那人修為高深,而是他窮。這雲舟乃是瞬平耗費了不少金錢資源才買下來代步的,沒有這雲舟,我便也只能抱著梵音飛了。」
聞梵音神色微囧,卻大大方方的朝著李玉恆一稽首,歉意道:「我竟不知是李先生在背後出力,是我眼拙了,還望李先生勿怪。」
她廣袖交織,眉目如畫。言辭懇切,讓人能感受到那空山幽谷中的孤松,瀟灑高潔,頑強堅韌。
她道歉也很是真心實意,誰讓她大腦空蕩蕩一片不記事,對這些常識性東西沒有半點了解。
李玉恆輕咳一聲,忍住了笑意,不拘小節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