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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以來,哥哥雖然不在我身邊,但他的關心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自從哥哥回到我的身邊之後,紀二公子這個稱呼一直都讓我感到驕傲。
話說回來,當時的我已經疲憊到腳都快要邁不開了,但我卻在望山縣的縣門前站了許久。倒不是因為真的走不動路了,只是那一切太令我感到震驚了。
望山縣,顧名思義,是一個縣城,但它卻連店鋪都沒有幾家,沿路可見都是貧苦的百姓,衣衫襤褸,瘦骨嶙峋。我自認為這一路走來已經路過了許多貧苦的地方,但沒有一個地方,能給我望山縣這樣的震撼。
我腦子裡長安的繁華與眼前的場景重合起來,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情之複雜,不是言語可以概述。
大楚已經成了公認的最強盛的國家,但還是有許多百姓過著我之前完全想像不到的生活。我不能想像,這是世界上還有多少人連溫飽都是奢望。
目前,我住在望山縣的唯一一間客棧里,客棧老闆很好客,給我準備了當地最特色的美食,我吃了兩碗飯,但心裡卻還是十分難受。
今日下雨,我決定在客棧里休息一日,明日便出門去看看。
這裡望山縣,大楚最西北邊界的小城,月牙小國交界處。
元康四年五月二十八日早。」
寫完之後,紀長謙拿了一個信封,將這幾張信紙和照片裝起來,又從脖子裡拉出一個繩子,勾出裡面的圖書館通行證,按下密碼進入了圖書館,輕車熟路打開了一個儲物櫃。
儲物櫃裡放著一瓶可樂、幾塊小蛋糕、一盒拍立得的底片以及兩塊電池,上面貼著一個便簽,寫著「二哥注意安全」,一看就是平安給他準備的。
儲物櫃最裡面還有一瓶礦泉水、一個錢袋、一套衣物、一個令牌、幾塊壓縮餅乾和用木盒裝起來的珍貴蘋果,是哥哥給他的應急物資,裡面的東西他只用到過兩次。
這些東西將整個儲物櫃放得滿滿當當,紀長謙心裡也是滿的。
紀長謙將紀平安給他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將信封放了進去,然後又回到了客棧。
第二天天氣很好,紀長謙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背好自己的東西出了客棧。雖然這裡的老闆看起來很好,但在外面漂泊的這一年時間,他已經養成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習慣。
今天時間還早,望山縣比他在他前日裡看見的要熱鬧一些,但依舊是他目前所見過的最落後的地方。
紀長謙在街頭吃了一碗餛燉、半個餅,又買了一些肉餅分給街頭乞討的孩子們。
現在紀言的鋪子幾乎開遍了全國,紀長謙雖然堅持低調、不暴露身份,但他也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每次去紀言鋪子裡拿錢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客氣。他雖然深知行走在外財不外露的道理,穿著也向來是舒適就好,但那張嘴早就被紀言養刁了,在吃食上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
有一次他跟著一個老農進了山,已經地方偏僻,有一個多月沒去支取銀錢,被紀言得知之後,紀言和紀平安輪流在圖書館裡等了他好幾日。隔段時間就取一筆錢,仿佛已經成了一種約定。
紀長謙為人大方,因為紀言的身份,又見不得百姓疾苦,這一路走來幫助過很多人,但很少會給別人錢,買東西倒是大方的很。現在街頭這麼些孩子,他愣是一個都沒落下,買了三十多個肉餅才算結束。
「你一直都這樣嗎?」
紀長謙聞言回過頭來,看見一個皮膚很白的姑娘。眼睛大大的,不知道是不是當地特色,那個姑娘頭髮帶著點自然卷,穿著很有當地特色的服裝,看起來很漂亮,陽光之下,紀長謙有些被晃了眼,「什麼?」
那個姑娘看著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我問你一直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