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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幻滅的打擊。在聽見那一句「少爺」時,聶穎幾乎是逃著跑到母親這來。若不是母親從中作梗,任鵬飛又如何會出現在家中,他跑來是想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到最後也沒有問,因為華夫人已經告訴了他,因為他是這麼想,所以她才會這麼做。
可聶穎還是不怎麼適應這樣的身分轉換,他從未想過任鵬飛會屈居人下,反而是他總需要仰望他討好他,千方百計希望能夠與他站在相等的位置上……與他的彆扭不同,任鵬飛看似坦然得很,讓他做什麼他都會一一照辦,除了不會阿諛奉承整天板著一張臉外,他辦的事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聶穎自認並不是什麼尖酸刻薄之人,但不知為何,他有些看不慣任鵬飛隨遇而安的態度,竟不禁脫口而出:「堂堂渡厄城城主,為了弟弟可以屈身於男人身下,如今為了女兒也能夠承受恥辱甘願為奴,任鵬飛,你讓我刮目相看得很!」任鵬飛一愕,手中的動作一停,聶穎不免有些後悔,這時任鵬飛回過神來,頭也不抬道:「我已經不是城主了。」「什麼?」聶穎聽清了,卻未能理解。
「我已經不是城主了。」任鵬飛平靜地重複,「我寫了信交上信物,讓程飛接任城主之位,現在我所做的一切,皆與渡厄城無關。」「什麼!」聶穎震驚地轉過身,浴桶里的水「嘩啦」濺出桶外,雙手的衣袖卷至肘上的任鵬飛不著痕跡地後退,以免衣服被水濺濕。
聶穎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就這麼輕易地讓出了城主之位?」任鵬飛垂著眸,波瀾不驚的模樣:「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要他一無所有,要他從天上跌落深淵,要他痛苦。
啞口無言地看著他,半晌之後,聶穎嗤嗤地笑了。
他在他的心底原就是如此不堪,任鵬飛滿心以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為報復,其他的一切反倒不相信也不願相信了。
可是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對任鵬飛到底是怨恨多一些,還是在意多一些。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真的全是為了報復嗎?
也許,最能看清他內心的,是他的娘,因此她才會想辦法讓任鵬飛留在他的身邊。
聶穎悟了,既然是母親的一番苦心,他又何必辜負?曾經對任鵬飛百般討好,都未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換條別的路吧。
聶穎背靠在桶壁上,手肘支在桶沿,腳伸直抬出水面擺在任鵬飛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懶懶地吩咐道:「給本少爺把腳洗乾淨。」任鵬飛有些意外他的突然轉變,但很快又回過神來,捏了捏原本拿來給聶穎擦背用的棉巾,終還是默默走上前去。
他在華府的任務便是聽從聶穎的吩咐,所以聶穎讓他每日端洗臉水準備洗漱用品,為他更衣梳頭擦背等等下人該做的事他都做了,此時多一項洗腳雖聽著讓人不慡,但任鵬飛仍忍著照辦,畢竟多一件不算多少一件不算少,這才是他住進華府的第二天,後面的刁難恐怕都在排隊等著輪番上陣呢。
若是聶穎會讀心術,此刻一口血完全能噴出來了。說他深沉,可他畢竟才在世間混上一年多,說他單純,華夫人的親自教導怎麼可能沒半點效果?
但此時的聶穎是真真切切沒想過以後還要怎麼刁難任鵬飛,他現在這麼做,是被他這兩天油鹽不進的態度逼得有些上火,純粹只是想知道他的忍耐限度,更何況聶穎可不是閒人,事情多著呢,哪能有這工夫成天想著怎麼折騰人?
當然這些任鵬飛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唇抿成一條線,面無表情地把棉巾浸在水裡沾濕拎起,一根一根腳趾地給他洗乾淨。
聶穎所穿衣物基本是華夫人親手所制,大多為淡色或白色,偶爾才會出現一兩件深色衣裳,華夫人經商手段卓絕,眼光也不錯,淡色的衣裳配著聶穎白皙的皮膚,襯得他丰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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