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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召而来的乐离垂着头,有些哀戚无奈地向百里玄月回报着乐翎的情况。
百里玄月深深皱眉:“疯了?怎么会突然就成了这样子?”
“回王,当日大哥、二哥都责骂她无耻不孝,丢尽了乐氏宗族的脸面不说,还气死了父亲,已经将她逐出了乐氏门庭、许给了一个铁匠,并且从此不准乐家人再与她相认。我在家中是幼弟,虽有自己的府第,可也不敢忤逆兄长的意思,故而只敢偷偷地遣人去看过她两回。听说那铁匠对她整日打骂,嫌她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回回都是抄起家伙就没头没脸地打,日子久了,她那脑子便不太灵醒了。前两个月她跑到集市上,不巧碰见了……垂光夫人。她当街同夫人闹起来,胡言乱语了一气,后来夫人走了,王打发去跟着的暗卫们出面警告了她些话,她便又有些癫狂病犯了,回到家后又被铁匠一顿好打。若不是昨日王叫人给了我旨意,准我悄悄将她领回我府上照管,我也只有干着急看着罢了。”
百里玄月闻言,半晌语滞。
许久,他望着始终恭谨垂着头的乐离,歉然道:“难为你了。孤也不承望她会有这一日。她虽可恨,说到底,孤也有不对。待她……或许还是狠了些。”
“王不必这样想,”乐离忙接口道:“我姐姐的事,是她自己作孽,怨不得人。她自小争强好胜惯了,好妒难容,行起事来难免无法无天。就她做下的那些事,王肯容许我对她加以照拂,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乐离代姐姐谢过王的恩典。至于乐离,并没什么难为,她好歹总是我的亲姐姐,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虽说是罪有应得,若袖手旁观,也总难免凄凉不忍。能照管她,好歹总算是尽了我做弟弟的心肠,我也就心安了。”
百里玄月心头唯余感叹,点了点头道:“既这么说,那就你接了这份累赘吧。只是她总这样疯闹,于你诸多不便。家里没外人还好,若是有个宾客往来的,恐伤了你的脸面。”
乐离苦笑了一下,道:“王这话也多虑了。我姐姐的事,早已把乐家的脸面折损了大半。如今西夜上下,谁不戳点乐家的门楣!只她一个疯子不晓得罢了,我们醒着的人,谁还不是硬抗着一份的,难不成还要去封住人家的嘴,还是跑去跟人理论?只装聋子听不见罢了。哪里还提得到体面不体面的话!”
百里玄月不知该如何答言了。他沉默地看着这位曾经的小舅子,只觉得自己还不如他有担当。一种说不清的愧意萦上心头,不知是对谁的。
“你姐姐的状况,别让思知道。”
“王放心,乐离有分寸。就算思问起来,我也只会说她母亲一切安好,不会提别的。”
百里玄月点点头:“你去吧。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孤。虽说孤跟你姐姐已经绝了夫妻的名义,但你这个兄弟,孤到什么时候都认。”
乐离颇有几分意外地抬起眼眸看着百里玄月,看见了他目光里的诚挚跟坚毅,心头微微一热,复又垂下头去:“是。多谢王。乐离告退。”
夜。礡山。
涂家茅屋内。山茶一个人坐在外屋的桌子前,手里捏着个没做完的荷包跟针线,对着跳跃的烛火直愣愣地出神。
自打两个月前在集市上遇到那位郦大哥,她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变得安稳有了着落。不需再出大气力砍柴挑担地就为了多换几个铜板,只需坐在家里安安生生地做做针线绣活儿,攒够了就轻轻省省地拿到桓家铺子里给掌柜,折算成米面家用的东西,不光省力,更省了心。
打那以后,她算是实实在在过上了宁静舒心的日子,不苦不累、不劳心也不劳力,不缺吃也不缺用。
说起来,那位郦大哥真是个大好人,不光救了她,还为她寻了这份好营生。想到这儿,山茶心里就不住地感激,一心想着该好好谢谢人家。
可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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