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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咬嘴唇,口中嚐到一股腥味。
他無處可逃,就要這麼……
突然,我左胸一陣劇痛,背脊發涼,全身寒毛直豎。
真是晴天霹靂,難道連我也要受罰?實在料不到,居然不能想這些事,不能想因為自己做的一切,最終讓同為人類的小孩喪命。
覺從後方趕上來。
「早季?怎麼了!?」
好難過,我緊壓胸口,自知命在旦夕,但還是拚命說服自己,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突然,我搞不懂為什麼想活下來,都已經失去那麼多心愛的人,踩過那麼多具屍體,為什麼還是不想死?
回過神時,痛楚已然消失。我還活著嗎?抬頭一看,覺像放下千斤重擔地對我露出微笑。
「別擔心……都沒事了。」
他緊緊抱住我,緊得有點疼。
我確實害死了那孩子,但並沒有直接出手攻擊,所以沒有發動愧死機制,只是先行警告而已。我又看往那孩子,他小小的身影橫躺在地,靜止不動。事情應該結束了。
野狐丸則悵然若失地站在他的身邊。
我看見遺體垂落在地的髮絲,那紅髮讓我想起往日的真理亞。
摯友留在世上唯一的證據……我不想殺他,卻別無他法。
只覺得兩行淚滑下臉頰。
如果他在町上平安長大,肯定長成一名惹人愛的活潑少年。
他是無辜的啊……
我直到現在一想起自己的罪孽何其深重,仍然不免害怕。明知道機會渺茫,但依然希望至少在最後能讓他以人類的身分死去。
這場宛若諸神黃昏的混戰,很快邁向終局。
失去王牌的野狐丸想必看清戰局發展,宛如行屍走肉。我們將牠拘捕起來,接收牠的戰船,凱旋而歸。
許多人早已下定決心逃離這個町而啟程上路,但剩下的人一聽我們說惡鬼已死,情況完全改觀。包括富子女士在內,倫理委員會的委員大多已經喪命,人們組成重建秩序委員會來擔任臨時最高決策機構,正式對化鼠進行反攻。
我和覺年紀輕輕就被選入其中。
原本的町領導階級大多不在人世,沒得計較年齡,所以委員會的成員大多是在對抗化鼠過程中嶄露頭角的年輕人,年紀不到四十歲。
犧牲者名單包括我的雙親,還有覺的所有家人。
我一聽說這件事便痛哭失聲,原以為眼淚都哭幹了,但就是淚流不止,哭了好幾天。
見過我爸媽的人後來告訴我,當他們回到町上,正是戰況最危急的時刻。
鏑木肆星先生被惡鬼殺害之後,屍體被野狐丸晾在八丁標繩上示眾,人們目睹這幅光景簡直嚇破膽,大多無心反抗,只能四處奔逃。因此化鼠在惡鬼的氣勢撐腰下單方面獵捕人類,共抓了近百人。
野狐丸的策略是活捉優於殺害,被敵軍捕獲的人類都被遮眼而無法使用咒力,關進牢房。另一方面,不肯放棄抗戰的年輕人小心謹慎避開惡鬼,不斷偷襲化鼠部隊,確實減少敵軍戰力。
這時候我爸媽回到町上,先去學校等各機關放出不淨貓。
不淨貓的智力似乎比我想得還高,不僅可以透過隨身物品記住目標對象的氣味,甚至只要看到念動力印出的圖片,就能準確記住目標,尾隨數周伺機攻擊。
據說爸媽共放出十二隻不淨貓,牠們隱身在町上的廢墟,虎視眈眈地找機會殺死惡鬼,其中有一次幾乎成功。
即使是從不同地點放出來的不淨貓,只要發現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