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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死了和屈辱的活著,到底哪個會令人更痛苦?
像呂蒙這樣好強自大的人,看如今的自己如此廢物,竟連自己的排泄都無法控制,後者的痛苦程度應該遠勝於前者。
再加之……
「為什麼?」宣城不解的問,她不是覺得自己的父皇應該死,只是想知道舒殿合為什麼會放棄雨為她們頭頂的屋檐所截斷,正好為她們隔出了一塊只有她們二人的私密空間。
「因為執念。」
「有的人為財,有的人為權,有的人為長生不老,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為了心裡的執念而瘋癲,而我不想教自己變成與他們一樣的人。」
舒殿合仍記得九王臨死前一無反顧走向火梯的模樣,刻骨銘心。
執念像提線木偶背後的繩,它能使人喪失本心,從而受其驅使。一旦放下執念,復仇看起來就變得索然無味。
「那我以後該叫你舒殿合呢,還是褚承歡呢?」心頭沉重的包袱被卸了下來,宣城的語調不由自主變得輕快。
舒殿合猶豫了一息,道:「你還是叫我舒殿合吧。」這個名字雖然牽掛著從前,但它至少沒有「褚承歡」來的沉重,背後也沒有那麼多血海深仇。
宣城本想問問她失蹤的六年,真的全然都用在了解毒上了嗎,可話到嘴邊卻變了個模樣,不由自主帶上了關懷,問:「你身上的毒真的解得一乾二淨了嗎?」
「夕婉只對你撒了一個謊。」舒殿合道。
「嘖嘖嘖,夕婉,夕婉,叫的那麼親熱。」宣城道:「即便只有一個,也把我騙的夠慘。」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句話。」宣城板著臉說道:「那麼多虧欠,豈能用一句對不起就能補償得了的?」
身後大殿裡的燈越發明亮,逐漸驅散兩人身周環繞著的昏暗。
宣城望著依舊淅淅瀝瀝的雨,即便心裡早有準備,但一旦想到身後殿中自己父皇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被吹滅,心境似被陰霾的天氣所染,也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口內不自覺吟起《虞美人・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有完結,應該還有一章(大概,可能,或許,有一定機率。)
有的人,你以為她是基督山-鈕枯祿-甄嬛
其實她就是一個韓-舒-鑠,黑化只是換了一套黑衣服穿。
第195章 死亡
在呂蒙青年時起, 他便一直做著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站於高台之上,身側只有凌雲能夠於他比肩,萬里山河盡收眼底。
他身著黃袍, 執劍長揮, 其下達官顯貴與百姓人潮如海, 皆俯伏於地, 對著自己山呼萬歲。
他生在一將門家,先祖因在兵荒馬亂中救了啟朝開國太-祖一命,得賜爵位, 以後世代襲爵,為啟皇室南征北戰,鞠躬盡瘁。
他是家中的長子, 一出生就註定了將來承襲爵位的命運, 因此他自小熟讀兵法, 十二歲既被父親投入軍營, 在一次又一次號角聲中,被催促著成長。
彼時的他還不解父親讓他強健體魄, 磨礪意志, 為將來可能的征戰積累經驗的本意, 但在後面的人生中,他無數次感激父親當時的嚴厲與堅決。
待他成人後,父親猝亡,他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父親的爵位。
他也想過要恪盡職守的效忠於啟皇室,但他隱隱覺得自己應該站在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