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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慕清只敢小心瞧他一眼,卻完全不敢抬眼看向另一邊仿佛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蕭北辰。
請戰一事他深思熟慮。暫不提未來與赤金國的交戰,這漠煙關也是要拿回來的。西境的地勢遠沒有漠煙關易守,而東乾國如今似乎並不用擔心西境不敵,是因為敵軍物資短缺,沒有能正面迎戰的良將。
但餓死前的犬是瘋的,前世一貫安逸的東乾國不就賠了個國君。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
蕭天澤現下是有了興致,但出兵一事他還是會謹慎對待。他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道:「如今西境由趙軻將軍坐鎮,姬將軍不如隨了他駐守邊防,收復漠煙關之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微臣想帶自己的兵。」姬慕清抬首,眼神堅定道:「只打漠煙關。」
「荒唐,赤金國豈是王都貴養的衛軍能打的。」
說話的是在座的秦宇將軍,秦家是百年的將門,而秦宇也曾是西境的守將,如今他算是歸家修養。
姬慕清受了質疑也不急,又從懷裡摸出一封信函,道:「微臣在信上簡言寫了作戰對策,如若秦將軍有興趣,晚輩不介意請教將軍。」
秦宇是個爽性的人,沒瞧蕭天澤眼色就一把拿過信函。他看左右皆垂首迴避,才打開信函看。他約莫只瞧了幾眼就將信函折好,隨後肅聲問姬慕清:「你有把握嗎?」
姬慕清嚴色,「九成。」
秦宇點了點頭,隨後捏著信函快步走到一旁立地的火燭,將其盡數燒盡,再朝高座行禮道:「臣未經允許大殿縱火,還望君上恕罪。」
蕭天澤怔了片刻,才道:「無妨,秦愛卿有何意見?」
秦宇大笑了兩聲,「姬將軍不愧少年英才,臣無異議。」
蕭天澤點了點頭,但最後還是沒有立下決斷,「出征一事還需慎重,孤再斟酌幾日。」隨後他收了姬慕清的請戰書,揮手叫眾臣退朝。
大殿中央,姬慕清正緩緩起身,還未站直就被自己的父親拎著後領往外走。
「爹!大家都在呢,莫失了禮數。」
姬懷遠手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鬆了手泄氣道:「回家算帳。」
姬慕清瞧著父親自個遠去的背影,感到些許內疚。但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請戰一事必須先斬後奏,不然他多半連府院都出不得。
他正了正衣領,剛走出殿門時,一隻微涼的手抓上他的手腕。他心裡咯噔一下,暗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見旁人皆注視了過來,忙壓著聲道:「太子殿下,大家看著呢。」
蕭北辰轉身用冰冷的眸子一一盯了四面,見旁人皆識趣地埋頭,便繼續默不作聲地拉著姬慕清離去。
待他們遠離眾人視線,姬慕清才復開口叫住人:「北辰,你要帶我去哪啊?誒,你…你停下!」
蕭北辰鬆了手,回頭深深地瞧著他,語氣生硬道:「你給我個理由。」
「理由……」姬慕清笑了笑,他真看不得蕭北辰這幅模樣,明明內心氣極了,但還是耐下性子聽人解釋。他看向天邊道:「國恥尚未雪,吾輩當自強嘛。」
誰知蕭北辰難得笑出了聲。笑聲如佩環相擊,卻只能聽出言不盡的傷感,他輕吐出一口氣,又柔聲道:「事先怎麼不跟我商量。」
姬慕清頓了頓,搓著手指道:「這不怕你不同意。」
「你何事我不同意?」
蕭北辰回得極快,一臉平靜地望著人。姬慕清瞧著他的眸色冷若冰潭,霎時有些心慌。他抿了抿乾澀的唇道:「北辰……」
「還說希望我不要藏事,要一起面對。」蕭北辰逼近了一步,自高向下凝視著人,「為什麼不跟我說?」他目光幽深,聲線冷硬道:「是不是我該強勢一點,才能讓你不要這般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