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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堵冰墙时,步子,方是滞了一滞。
冰墙内,仅含苞待放着一朵诡艳至极的玫瑰,其余的,都早枯败在冰墙的一隅,再无一丝的生气。
灰青的袍子越过冥霄慢慢地走近这堵冰墙,他的手,从袍中缓缓的伸出,触到冰墙上,手,却是洁白如玉一样的纤细。
冥霄方要阻止,冰墙后,却传来一个低徊的声音:
“霄,退下。”
“是。”冥霄,向后退下。
主上的命令,他素来只有服从。
但,广贴通告这一事,却并非是主公的授意,而是他的擅做主张。
他不能眼看着天圜玫瑰枯萎,仅剩下一朵将绽未绽,而这一朵的花期,远远过了十日,都没有绽开。
每每,他问主上关于这朵天圜玫瑰时,主上总不愿多答。
所以,他惟有寄托在广贴通告上,这世上,终会有人熟悉这天圜玫瑰吧。
或许,他能找到新的天圜玫瑰,也未可知。
毕竟冰墙内的天圜玫瑰,这十几年来,即便是用冰护就,都敌不过,它的衰败。
对于此,他是焦灼的。
因为,那牵涉到的,是主上的命!
主上的命,自然比一切更为重要。
他缓缓退出,带来的这人,一来没有武艺,二来,横亘在中间的冰墙除非主上愿意开启,否则,任何人,是近不得主上的身的。
或许这人,真的能催生,剩下的一朵花期也未可知。
石门再此落下,灰青年袍子之人,缓缓将身上的袍衫解开,厚重的袍子落地,里面宛然是一着绿衫的女子。
她凝着冰墙后,甫启唇,语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是矅么?”
冰墙后,是一片长久的沉默,在这片沉默之后,那低徊的声音,方悠缓地再次传来:
“是…宸儿么?”
“是。”这一句是,她说得极为艰难,她的手抚在冰墙上,隐隐颤抖着。
“宸儿…”冰墙后的声音,低低地唤出一声。
绿衫女子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她手抚的冰墙,忽然缓缓向两边开启,冰墙后,更浓重的冰气袭来,一白衣若雪,银丝翩然,犹如谪仙的男子,坐在冰制的椅上,冰灰的眸子凝住眼前的女子,绿衫女子,踉跄地向他行去。
“矅。”她行至他的跟前,唤出这一字,“你果然还活着!”
这么多年,她一直无法相信,他真的死于那场雪崩。
毕竟,这样一个如谪仙一样的男子,怎可能说死就死呢?
“是,我还活着,可,我以为——”
“你以为,十六年前,我就殉葬天烨于灵前了,是么?”
坐在冰椅上的男子没有否认,冰灰的眸子,拂过一抹悲抢的神色,敛低眸华:
“我真的以为,他逼死了你!”
“他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决定要随他九泉之下,却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他放弃江山,携我归隐于山野。”
“原来,不过是一场错… ”
银发男子长长叹出一口气,飘逸的银丝随着这一声叹息,有几缕拂过他冰灰的眸子,却拂不去眼底的一抹惆怅。
绿衫女子蹲伏下身,素手略略颤着,轻轻抚到他的膝上,“你的腿 ——”
他的手蓦地隔着衣袖覆到她的手上,就这样覆着,语音里,却是静若无波:
“不过是废了。无碍的。”
“矅……是我害了你……”绿衫女子,抬起眼眸,眸底,隐隐有雾气隐现。
“不,是我愧对于你,那雪魄手镯若不是当初,我别有用心赠于你,你又怎可能,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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