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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吃惊。他只一想到什么问题,马上非动手澄清不可。真可怜,他无法调节自己对那些消耗精力的数字的喜爱。我真担心他这样拼命,是不是会使精神受到不良的影响。”
班斯不知道为什么,岔开了话题。
“你刚刚说,帕第昨天晚上和西洋棋俱乐部有约?”班斯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新的一枝香烟:“他没有告诉你说要去干什么呢?”
教授的微笑,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他足足讲了一个钟头关于这方面的事。有一个名叫鲁宾斯坦的西洋棋界的天才棋王,现在正来我国访问——他要和帕第做三回合的观摩比赛。昨天晚上最后一回合。比赛从两点开始,6点中场休息,8点将再继续对峙,但是因为鲁宾斯坦是某个晚宴会的主客,比赛只好延到11点。第一回合,帕第输了,第二回合战成平手,如果昨晚他在最后一回合战胜鲁宾斯坦的话,帕第就和他同级了。帕第和德拉卡离开这时的时间刚好是10点半左右。”
“鲁宾斯坦真是个强悍的棋友,”班斯说,他用充满兴趣的语调说道:“他是西洋棋界的一个大人物。他在1921年在圣西巴斯其安打败了卡巴布蓝卡,1907年至1917年之间,向握有当时世界选手权的拉斯卡博士挑战。帕第先生如果能够赢了对方,真的就成了世界级的选手了。但是,只要能够和鲁宾斯坦下棋,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了。帕第先生虽然发明了著名的定迹下法,但尚未被列为名家。我真想知道昨天晚上比赛的结果!”
我发现教授的嘴角浮现了笑容。他就好像一个拥有高度智慧的巨人,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在玩游戏。
“我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教授回答说:“他也没有再来,我预测帕第可能会输。德拉卡给了帕第一些指点,使他有了信心。德拉卡这个人无生就非常谨慎,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他不会随便下断语或提供意见的。”
班斯挑了挑眉毛。
“这么说,帕第在比赛尚未结束之前就和德拉卡讨论战况了?这样不止在作法上有待商榷,甚至还关连与赛者的人格问题。”
“我不太清楚西洋棋比赛的规矩。”迪拉特教授不以为意地说:“不过,帕第这样做,应该不算犯规。他在这张桌上摆上棋子,正在思考,德拉卡靠过看,帕第叫他不准发言批评。就这样,他们才开始谈到棋谱的事情,所以这根本不是存心犯规。”
班斯调整了一下姿势,非常慎重地在烟灰缸上按熄香烟。班斯这样的动作正显示了他内心在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兴奋。
不久之后,他站起身到角落的那张摆有棋盘的桌子边去。然后把手放在黑白格子交错的棋盘上说:“这么说,帕第先生和德拉卡先生在此研究棋子了?”
“是的,”迪拉特教授有些做作地回答:“德拉卡坐在对面看着棋子的移动,德拉卡只要一想发言,帕第就会叫他安静。15分钟后,帕第摆完了棋子,德拉卡就告诉他,你这盘棋输定了。——德拉卡认为这样的走法,看起来虽然对自己有利,但根本上就有弱点。”
班斯不经意地用手指在棋盘上走着。然后从箱子中取出两三只棋子,好像只是为了消遣一下,又把棋子放回箱中去。
“你记得德拉卡先生说了什么吗?”班斯头也不抬地问。
“我并没有注意听——因为对这种事,我根本没什么兴趣。”他的回答有掩不住的嘲讽意味。“但是,我记得德拉卡曾说,只要帕第下手够快,就有可能得胜。鲁宾斯坦是出了名的慢手,非常谨慎的一个对手,所以他一定看的出帕第的弱点。”
“帕第对于他的批评有没有发怒呢?”班斯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回到自己的椅子旁,再从盒子里取出另一枝烟。但是,他并没有坐下。
“他非常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