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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婆婆膝上,由着孩子逗婆婆笑。
可她哪里知道,婆婆这一切都是缘由她没有生下一个男婴,再如何宽慰如何将两个女儿送到她面前,婆婆也笑不出来。
不出几年,婆婆便死了,死去的还有姚千易那颗爱妻之心。从婆婆的尸身盖棺下葬之后,姚千易再也没有对王氏和两个女儿笑过。
打那时起,表面上王氏是姚千易的正妻,其实过得和下人女佣一样,每日除了做饭煮菜扫地干农活,便再无其他。姚千易赚到银子,也不上交给王氏了,存着也不知打什么算盘。
王氏再也没能感受到夫妻的乐趣,丈夫的臂弯从此深锁在记忆里,那是过去的阳光,再如何也触碰不到。每日回来的只有邋里邋遢的姚千易,刚从青楼回来的姚千易。
王氏也哭,却只私下哭,不闹不吵。不过哭成泪人,哭得两个女儿哇哇大叫,姚千易也不会为之所动,仿佛妻女三人不存在,也从来不会抚养她们。
同住一个房子,过得却如两家人。王氏饿的没有奶水,两个女儿嘴巴吮着手指头,王氏看得心如刀绞,不得已拿起针线手绢,开始学习如何操纵着它绣出一朵朵花来。
绣了大半个月,王氏把它们卖了出去,终于得到了一笔钱,足足三钱银子。在王氏心里,女人只能依靠着男人过活,她咬了咬牙,在药店里配了一方药。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得孤注一掷。将药熬了放在姚千易平日喝的水里。果然他的眼睛圆睁,全身狂躁滚热,迫不及待将王氏抱到床上。那时候,王氏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丈夫的臂弯,那股久违的气息和疼痛,让王氏心激烈跳动着踹不过气来。指甲深深陷入姚千易的背上,从波涛汹涌到风平浪静,王氏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随后并没有多少改变,姚千易对她们三个依旧冷冷的,脸色铁青,不闻不问。王氏却不难过,因为她的肚子又隆了起来。清晨的呕吐,对酸的执着,让姚千易开始改变了……
他发了疯似的找了许多大夫稳婆,一个个都说这胎定是一个儿子,于是他挑上了他娘亲的活计,从山上的野味到河里的鱼虾,抓了个遍摸了个光,只为给王氏补上身子。
他开始抱两个女儿了,他才知道大女儿叫姚蓉,小女儿叫姚珍,拗口唤着两个女儿的名字,姚蓉姚珍只天真纯净望着姚千易:“你是我们的爹爹吗?”
王氏再也不用辛勤地操劳,躺在床上心思起伏。若这胎是个男儿,以后再也不用过这样的苦日子了,若是女儿,又怎生是好?
都是自己掉下来的一块肉,王氏自然不会在意是女婴还是男娃,只是姚千易呢?他可否禁得住上天对他的两次戏弄?还有他已归故土的娘是否能够瞑目?
王氏只得日日夜夜祈祷着,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幡然想到,若是一生过得太平淡了,是不是老年之后会后悔呢?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坎坷?
临盆那日,两个女儿被叫到邻家去玩,稳婆在房里替王氏接生。姚千易关在门外,焦虑地来回踱步。
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纸,来来回回搓揉着,不住抬头望天,求列祖列宗保佑能得个大胖小子。在尖细的哭啼声划破长空之时,仿佛祖宗阴灵听到祈祷,稳婆谄词令色抱着婴儿:“是个带把儿的。”
姚千易看到那张粉扑扑胖嘟嘟的脸,整个心都化了,这才是他的孩儿,是他能续香火的孩儿。
手里的休书撕得粉碎,怀里的铜钱打赏得一文不留,抱着男婴,不住摩挲着,这些年被禁锢的父爱一时都涌泻了出来,这个孩儿,他要用一生去厚待。
王氏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圈圈汗浸得身上湿淋淋的,仿佛被瓢泼大雨淋过,而心中却是阳光明媚。二女一儿,重得丈夫宠爱,王氏只觉已经苦尽甘来,可却还抵不住生活的压迫。
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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