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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揉揉眼睛,是他的眼睛,那双有着缜密观察力的眼睛。
再走一步,是的,是他刚毅的鼻和宽唇,是他的身高、他的大手、他不耐烦时的薄情眼光,她错认不了,可是、可是……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以是他?如果他想欺骗她的心,他不需要这样真情真意,不需要用一脸诚挚表情,迫她相信爱情。
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她挤开人堆,走到他身边去。
拉住他的大手,他的手心阽上她的,触电的感觉仍在,她心悸、她喘息,她的眼里只有他的爱情,终于,他转头看着她。
那目光……是陌生、是怀疑、是她解释不来的情绪……
他遗忘她了?!
不行啊!说过永远不忘记,他说她是挚爱与唯一,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她?看得她好伤心!
错的错的,怎能陌生?他们是天地间最亲密的两个人,他们分享的不单是性爱,还有两颗无伪的心,和无数无数的过去和幻想。他说,他们是最最相像的两个人,只有他们这两撇凑在一起,才能凑出最正确漂亮的“人”字。
看见她,他没有半分欣喜,没有快乐,更没有爱情,只有一脸的错愕和犹豫。
他见过她?她的泫然欲泣代表什么意义?反手拉住她的手心,冰冷的手和她哀恸的表情一样系人心,她在发抖,抖得很凶。
有几秒钟的恍神,他想放手责任义务,拥她入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细细询问她的伤心。
但,周遭的宾客和父母亲的焦虑追回他的理智,手指张开,他放手她的冰冷。
他放手了?!程黎的唇在颤抖,心和手同样冰冷,泪水斜过腮边,她一遍遍无声问,他的真诚去了哪里?他在什么地方抛弃她的爱情?
他的眼光在她脸庞短暂停驻,欲言又止,然后,别过头去。
不!不要别过头!他可以抛弃他们的爱情,但是,可不可以花点时间,对她细说分明?
至少,至少告诉她错误在哪里,让她明明白白爱情已经过去。她从不强求任何人的心,尤其是他。
拉住他的手,她强留他的脚步,他冉度回首,她对他轻轻摇头。
请不要放手,我还在努力,如果你决定将就父母亲的决定,至少先让我死心。
程黎无言的委屈,让他的眼光再移不去。
他一定认识她,只是为什么她的眼睛充满哀戚?追问个原因吧!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大拇指拭去她颊边泪水。
甩脱理智,他要弄清楚胸膛里那股蠢蚕欲动是怎么同事?不过是一个陌生女子,为什么牵扯起他的心情?教他意乱情迷?
他的动作很大,大到所有宾客的眼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新郎的举止引起观众的切切私语,袖乔自然也发现。
心漏跳几拍,恐惧揪住她的心,不行、不行,她绝不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婚姻。
袖乔迅速扑到程黎身上,抱住她说:“你是小黎,对不对?小黎,我是袖乔啊!我天天想你,找你好多年,你是不是看到报纸的刊登,特别寻来?”
她夸张地拉起小黎,夸张地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夸张地用身体隔开小黎和晁宁胶着的视线。
“不过,现在我没办法和你多谈,等等我,等我拜过祖先后,再和你聊。品威!”她唤来一个男人,把程黎交到他手上。“别担心,他是我表哥,他会照顾你,你跟着他走,等一下我去找你。”
事情不在预料中,程黎承认自己反应糟糕,承认在这种状态下,只能乖乖地顺从。
但是,不对啊!不应该这样,她找的是晁宁,不是袖乔,她要谈的对象是情人,不是旧时同窗,为什么老友成了情敌,丈夫竟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