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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茹靠到冰箱上看著用玩笑來掩蓋緊張的男人，是的，她看出來他的緊張了。

「你有打算退伍嗎？」

「這一點是我唯一無法給你保證的事。」施浩然垂下視線，抓著的手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掙扎，他解釋的時候就多了些從容，「我們小隊名叫『利刃』，是隊長取的，九個人犧牲了四個，隊長因傷隊伍，之後林凱又受傷離開，剩下三個的時候我想過脫下這身軍裝，隊長當時不同意，她希望我們離開的決定不是在那種受到衝擊的情況下做的，在之前的那次任務中陳飛和路遙受傷了，他們相繼退伍，我們小隊現在只剩我一個還留在部隊了。」

握緊手中如同他的心一樣柔軟的手，施浩然對上一直看著他的眼神，「我要帶上他們八個人的份一起留在部隊，我在曾經的利刃就還在，他們對部隊的感情也就有個託付的地方，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理解。」周茹笑了笑，「以前不理解通過小樂也理解了，她退伍這麼久，可在她心裡她那身衣服從來就沒有脫下，這就是所謂的軍人退伍不退色吧。」

施浩然點點頭，「我有數了，將來我的情敵是隊長。」

「那當然。」

「情敵都有了，你這女朋友當然就定下來了對吧。」

「……」再次踩進坑裡的周茹都有點兒佩服這人腦子能轉得這麼快了，不過她本來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算是。」

施浩然靠著冰箱看著她，天天在軍營打滾，他們對溫柔的人最難以抵禦，可這個溫柔也分很多種，對他來說骨子裡溫柔的人才能打動他，如之前的隊長，現在的周茹，她們不論面上表現得多強硬骨子裡都是溫柔的，但是需要你耐心的除去層層包裹才能看得到。

周茹到底麵皮要薄一點，安靜的氛圍讓她有點不自在，於是隨便扯了個話題，「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這是趕我走呢還是留我呢？」

周茹白他一眼，「趕人。」

施浩然笑著離她更近了一些，身高上的優勢讓他幾乎是半擁的姿勢，「一會就要走，五點前要銷假。」

才確定關係就要分開，周茹都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出怎樣的神情，有點不舍，但又覺得鬆了口氣，也不是說沒有做好準備，畢竟兩人雖然沒有說破，但彼此都知道怎麼回事，可大概是單身久了，沒有需要她去在意的丈夫，沒有惹她煩心的婆家，她很享受單身的狀態，甚至有點兒害怕再來那麼一遭，有過一回就夠夠的了。

「結婚後可以隨軍，我級別夠了。」施浩然蠱惑她，「隊長肯定會經常回娘家，到時候你能常常看到她，你成為軍屬和她就不僅僅是粉絲和偶像的關係了。」

「沒記錯的話我們才剛確定關係。」周茹抬頭似笑非笑，「而且，你家裡人能同意你娶個二婚的女人？」

「他們對我的要求就是娶個人。」

「我不是說笑。」

「我也不是。」施浩然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滑了一陣後遞到周茹面前，最打眼是一句『別說二婚了，只要是你看上的就行，我和你爸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個人，你娶個別的品種回家我們沒法交流』。

周茹沒忍住笑，「你平時是有多讓你爸媽為難。」

「他們自己教出來的，結果當然也得他們自己承擔。」施浩然半點不以為恥，反倒挺以為榮，「三歲就要求我自己決定吃飯還是喝粥，六歲讓我自己決定上哪所學校，七歲讓我自己選學什麼特長，後來學文還是學理，當兵還是考公務員，他們都不干涉，那我娶個怎樣的媳婦他們當然也管不著。」

「……強大。」

施浩然湊近她，「你就知道我強大了？」

「要點臉。」周茹抽回手走到沙發坐下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