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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蘇祁堯真燒到難以自持,竟也隨著她說。
似撒嬌, 可這又是個與他無關聯的詞。
她只能輕聲問他:「你不吃藥真的可以嗎?」
男人沉悶應:「嗯。」
「明天燒得更嚴重怎麼辦?」
「那就繼續做夢。」
鼻尖滑過滿是燥燙意, 幾乎形成火爐,兩人相處其中, 就算就此被燒為灰燼也不足為過。
喬知吟眸底浮著穿過紗簾的月光,與水交織,細微閃爍。
她找不出拒絕的勇氣, 但也沒想到留下來的理由。
最終耐心解釋:「你燒得太嚴重, 不能不吃藥,我就去倒杯水,然後過來接著陪你。」
「你離開後就不會回來了。」
蘇祁堯手有稍松,給了她一起身就能直接走的機會,只用話語挽留。
喬知吟垂眸,看著他落了空的手。
應允:「不會,我會過來的。」
男人沒再堅持,她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緩緩挪開他的手臂, 輕腳輕手踏下床, 再不放心看了他一眼。
借著這個機會喘口氣, 蘇祁堯發燒嚴重,不太清醒,連帶著她的意志力也變得薄弱了起來。
倒水過程甚至忘了注意開水與冷水的比例,直到走了段路後才發現水溫偏涼,又才匆忙重新接了杯。
憶起自己生病時蘇祁堯照顧自己的點點滴滴,才恍然明白自己其實不太會照顧人,往常總說蘇祁堯沒有尋常人的情感,但實際上她比他還要薄情寡義。
重回他臥室時發現蘇祁堯儼然坐起身,正背靠著抱枕閉目,聞見動靜時也是懶倦輕抬掃向她。
「怎麼突然醒了。」喬知吟將水杯與藥遞過去,又主動替他量體溫。
蘇祁堯淡漠吞下藥,回答得莫名其妙:「嗯,醒了。」
——「夢馬上就要醒了。」
腦海當即閃過這話。
喬知吟抿唇接過他喝完的水杯,指尖點著杯壁。
「還是39度8,燒得很嚴重,需不需要叫醫生過來?」
「不用。」蘇祁堯拒絕。
「那你先好好休息。」
此刻時間不過晚上八點多,窗外還是最繁華喧鬧的時候,這些氛圍倒是一點都沒能傳染到室內。
蘇祁堯掛著倦的眸看向她,底色早散了那股霧氣,理智回歸。
纏著紗布的手放在身側空空的位置,問她:
「留下來,還是回去?」
-
臥室內的燈沒開,本從敞開著的門口滲入裡頭的唯一光線也因來人的離開而終止。
還是如此晦暗,寂寥。
蘇祁堯眸底的亮也淡卻,默不作聲移至空蕩的天花板。
世界裡只留下她最後的聲音:
「我怕我在這容易傷到你的手。」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那我還是回去吧,有需要的話你再找我就行。」
「……」
都說她是騙子,說好的陪他也食了言。
蘇祁堯的睡眠狀態一向不好,發燒昏沉的大腦與整屋子的檀香味都沒能令他入睡。
挨過整晚,燒也退得差不多,更沒再有挽留溫存的藉口,動身離開。
12月中旬的京城正蓄謀著下一場雪,這種天氣是喬知吟最討厭的,蘇祁堯原先對這種喜好無概念,但現在也隨她厭倦這種狀態。
如此對應下來,他發現自己尤其厭惡夜晚,但偏巧喬知吟喜歡,漸漸的,他也習慣性挽留夜晚。
邁巴赫穿梭在輝煌黑金的夜色,再璀璨奪目的燈都成飄渺朦朧,後排的車窗全數落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