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第1/2 页)
兩人結伴離開,回家路上天邊又掛著許久未見的晚霞,喬知吟趴在窗前望著,一回頭發現蘇祁堯還在看她。
她也收拾好自己那些混亂的情緒。
問他:「明明沒有問題,但我從心理諮詢室出來後的心情特別沉重,你之前的每次治療過後都是這樣的心情嗎?」
「嗯。」蘇祁堯牽著她的手,回答。
「那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蘇祁堯沒有迴避,給與兩個字:「硬熬。」
喬知吟看著他,聲線中隱著幾分揪心:「治療過程痛苦嗎?」
「痛苦。」蘇祁堯如實回答,「開始前的半夢半醒最折磨人,結束後記憶開始模糊,短暫的昏迷後那些想忘忘不掉的回憶還是會想起。」
女聲輕飄飄的:「那些想忘忘不了的回憶,是不是跟我有關?」
蘇祁堯搖頭:「跟你有關的是夢。」
在那段治療過程中,只有身處於夢境裡才是一种放松。
而她,就是能唯一讓他放鬆的人。
心情還是酸楚的,喬知吟只是看著他,欲言又止。
仿若知道她想說什麼,蘇祁堯表現出他極強的情緒管理:「不用覺得對我有愧疚,吟吟,你知道的,若沒有你,我也活不到今天。」
「但如果沒有我,或許你舅舅就不會對你有戒備心。」喬知吟還想出聲。
但被蘇祁堯打斷:「與你無關,這些事總會發生。」
他們從來不會覺得這是對方的錯,反之總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但其實這些事本不關誰的對錯。
如今冷靜下來,其實有些事也應該好好談一談。
蘇祁堯已經避開她的視線,出聲:「這些事不是你的問題,你沒必要為了家庭被迫跟我這麼一個瘋子在一起。」
有句話排練了很久,始終沒捨得說出來,但他現在必須出聲,因為他怕拖得更久他更沒有勇氣面對。
所以此刻,他的語氣還是冷靜得可怕:
「我知道跟我在一起讓你的壓力特別大,我不想再傷害你。」
「所以吟吟,我們分開吧。」
毫無波瀾變化的一句話,所帶來的衝擊性竟然那麼強。
喬知吟死死盯著他,動作也與他的神態那般無動於衷,只不過是遲滯。
「我與你解除這段婚姻關係,不再強硬將你綁在身邊。」蘇祁堯的話還在繼續。
喉嚨與胃都在翻滾,激得她難以承受,這個時候的喬知吟已經喪失了冷靜的能力了,只憑本能使幾個字從漩渦中出現。
「我不要。」她說。
挽留的人成了她,委屈的人也是她。
蘇祁堯難以控制心軟,但他別無選擇。
「再這樣下去,對你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冷靜到一反常態,決心堅定無法被動搖,可他明明不敢直視喬知吟。
喬知吟反握住他的手:「阿堯,我答應過你的,不會離開你。」
「我問你,你真的不想離開麼?」蘇祁堯試著將手抽出來,但還是貪戀她如此微弱的溫度。
「我不想逼你,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僅僅是可憐我,不是麼?」
——是麼?
說可憐這個詞,太過於嚴重,但事實好像確實是這樣。
再多堅定的保證,只是因為可憐他的經歷,可憐他為她做過的那麼多事,再可憐他不斷做出的讓步。
可又有誰喜歡這種可憐呢?
蘇祁堯總算看向喬知吟,他的眸里如一潭死水,連隱忍的痕跡都沒能捕獲。
「吟吟,你總說我不能明白什麼是愛,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我這人,缺點太多,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