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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上頭已經啟動了評功程序,雖然具體結果還沒下來,但你現在怎麼也算是個炙手可熱的人才,他們想留下你也無可厚非。況且,一開始將你調往越州,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當然,你最終的工作地點,還是要看你的個人意願。」葉俊沲笑著道,「怎麼樣,考慮一下?你放心,以你現在的功績,如果你願意留在滇南,我保證你的升遷速度比坐上直升機還快。」
「哦?比坐上直升機還快?」
男人自山坡下走來。他仗著自己個高腿長,乾脆不走尋常路,繞開台階抬腿大步一跨,踩上堅實的土地,他穿著一身長及膝蓋的風衣,下擺被風裹挾著捲起時,額前的碎發也被風一道捲起,露出深邃英俊的眉眼。
……邢司南。
他們從緬北回來後發生的事情楚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記憶像是被分割成了無數零碎的片段,仿佛一台時不時卡一下殼的老式電影放映機。大部分時間他都處於昏迷,一動不動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即使偶爾清醒,也只感受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和光影,似乎有人來病房裡探望過他,在他的病床邊坐了很久很久。
……但他卻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記得對方說了什麼。
這樣的狀態直到數天前才逐漸好轉,他能夠保持數個小時的清醒,也能接受一些簡單短暫的問詢和談話,但仍然不足以支撐他長時間活動或思考。醫生說他身上舊傷太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身體和精神上的創傷只能交由時間來慢慢修補。
在高強度高壓力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他難得地回到了這種清閒而無所事事的生活。但楚白卻倍感焦慮不安,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從他的生活中缺失了。
有一天他醒來,忽然很想去窗邊看看。於是楚白從病床上坐起來,趿拉著步子走到窗邊,推開窗。他看見窗外有一顆冬櫻花樹,正迎風怒放,滿樹滿枝的粉紅色花朵,恣意又熱烈地生長著,風一吹,便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然後邢司南這個名字就這麼突兀地跳進了他的腦海里。
然而他卻始終沒有見到邢司南。聽來照顧他的年輕警察說,和他一起被發現的那位警官一醒來就飛回了越州,去處理他留下的爛攤子——至於再回滇南的時間,不確定。
明明距離他們的上一次見面才過去沒一個月,但是……楚白搖了搖頭,眼睛卻不自覺帶上了笑意,漆黑的瞳孔在陽光下微微發光。
「真可惜,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升遷速度。」邢司南走到楚白身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勾到自己懷裡,沖葉俊沲笑笑,「不過,我家真有直升機,要坐嗎?」
這是個占有欲與保護意味都相當濃重的姿勢,楚白幾乎整個人被包進了邢司南懷裡。他仰起頭,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了。」邢司南抱緊了他,「所以就來找你了。」
「……」葉俊沲牙酸道,「勞駕,兩位,能理解你們小別勝新婚的心情,但是這裡還站著我這麼活生生一個大活人呢!」
邢司南完全不顧慮葉俊沲的心情,抱著楚白不撒手。不僅不撒手,還要殺人誅心:「所以葉警官,您不覺得自己出現的……特別不合時宜麼?」
「……」葉俊沲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看向楚白:「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他不看上我才奇怪好麼?」邢司南鬆開楚白,扶住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遍,得出結論,「不錯,看著氣色比我走之前好多了。」
楚白一愣,心說那我之前氣色是得有多差……
邢司南仿佛看透了他內心的想法:「你在直升飛機上那陣不能說是氣色差,那都快沒氣兒了。後來在醫院裡情況才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