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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循循善誘。
她說:「平安,你和皇上的那些事,哀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哀家初時以為皇上只是玩玩,過個幾天,你就像宮中的很多人一樣,就這麼銷聲匿跡了。」她把從宋平安這拿走的玉佩遞迴他面前,又道:「今兒個,哀家才算是徹底明白,你在皇上心中不同於任何人‐‐他為了換你一命,放過了慕容一家。」她還說:「一國之君傾心相待的寵愛,一般的人無福滑受。帝王愛人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把人推在風口浪尖上,讓他承受風雨磨辣,在一次又一次波折之中成長到足以與九五之尊並駕齊驅,另一種,把他藏起來,掩人耳目,不論是外人仰或是被愛的那個人皆無法察覺,越是深愛越是疏忽遠離,把他從欲望漩渦之中用力推開,不讓他遭受一丁半點的苦難。
平安,你認為,你是哪一種?
不,你哪一種都不是,燁華疼惜你,從未想過把你推離,更不想讓你承受苦難。他是哀家教養出來的孩子,他在思慮什麼哀家焉能不知,在自己的權力不能隨意掌握遭受掣肘之前,他站在你面前把你牢牢護在身後,等到大權在握,他定會把所能給你的一切都給你。
宮爵權勢,富貴榮華,乃至中宮之位!
平安,你是不是覺得哀家太過憂慮了?不,哀家一直在看著皇帝,看著他對你的感情從無到有,從有到不舍,從不舍再到心疼心傷,再從心疼心傷到寧願用心頭大患的生死換你一命。
哀家都看在眼裡啊!
平安,哀家都已經是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人了,哀家百年之後真正是燁華的天下了,屆時,他苦惱了受傷了任性了做錯事了,誰來陪他開解他?君王的煩惱不是一個人的煩惱,更將會是天下的煩惱,他亂,天下也會亂,哀家如何能放著不管。
平安,那個時候,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或許僅你一個人了。平安,看在哀家是個將死之人的分上,你能夠答應哀家幾件事嗎?
儘量少讓人知道你和皇上的真正關係;
不要讓皇長子認你為父的事情再讓其他人知曉;不要讓你家中的任何人入朝為官;
若皇上給你封爵加官,不能答應;
若皇上執意給你中宮之位,不能答應;
最後,記得經常告誡皇上,要勤政愛民……」
交代完後,太皇太后閉上眼睛,再不言語。平安抬頭看她,窗外光芒照下,她周身裹上一層金邊,肅穆平靜。
那時的平安腦中一片空白,這時的平安不禁想,太皇太后何以信他會一一照辦?抑或是她在賭?
若是她在賭,那麼太皇太后贏了,別說平安從來都不敢想不敢盼這些事情,加上又是太皇太后近乎遺言一般的囑咐,心軟如平安,實在拒絕不了,也違背不了。
可他又詼怎麼辦,他拒絕不了太皇太后,又如何能抗拒一國之君?
平安思前想後,想起一個人,鄭容貞。
在皇宮乃至朝堂之上,目前平安唯一能夠尋求幫忙,日後也與他牽扯甚深的人,也是這位將來位極權臣的鄭容貞。
太皇太后的死,給隆慶帝的打擊不小,但也沒有就此頹喪,身為掌握大權的一國之君,他甚至連靜下來好好悲痛一番的時間都沒有。太皇太后溘然長逝,縱然朝廷上下皆驚,但她的後事仍在禮部的安排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
隆慶帝讓太皇太后葬在了太祖的陵墓里,這一對曾經羨煞世人的夫妻終抬能夠相聚,這一位曾經堅強嚴厲的後宮之主,並未教養出一位不仁不義的君主,若泉下有知,她定會欣慰。
太皇太后下葬那日,隆慶帝坐在奉天殿中高高的龍椅之上,眺望天際,從日出到日落,回憶他有記憶以來至今的種種,萬般滋味盡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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