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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如果我姐姐回來了,就由她代替我去向你堂姐道聲謝吧。」
褚南用力閉了閉眼,握著手機的手青筋鼓起。
幾秒鐘後,臥室里傳來一聲驚天劈地的:「釋傳!你!大!爺!」
——
終於有腳步聲走近,釋傳迅速地動了動腦袋,將頭偏向腳步聲的方向。
他等得太久,一開始還能靜下來根據呼吸計算等待的時間,後面時間太長,即便釋傳能預想到也還是開始煩躁起來,數得清晰的呼吸次數也被打亂。最後煩躁褪去,釋傳變得麻木。
在這段時間裡,釋傳記得自己好像痙攣過,記不太清了,現在只剩後背針扎一樣的刺痛。
如果不是被蒙著眼睛的話,釋傳還能低頭看看自己是否失禁,但當一個毫無知覺的人被剝奪了目視的能力後,對自己和周圍就失去了最後的掌控權。
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過還好,釋傳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來了該等的人站到他的面前。
當眼前的布條被揭開時,幽暗的光線陡然刺進眼底,釋傳下意識地將頭扭過去閉上眼睛,緩了好一陣才慢慢睜開眼睛。
這時已經顧不上因為長期久坐早就掉下腳踏的雙腿和早已經皺巴巴的衣服,釋傳眼裡的景象由模糊轉為清晰,在看清前方第一眼時,他沒忍住濕了眼眶。
在離釋傳大概五十厘米遠的靠背座椅上,釋惟被一掌寬的布帶從腳踝到鎖骨處,全都嚴絲合縫地和椅子綁在一起。沒往上的原因,可能只是還留著釋惟的咽喉方便她能喘口氣。
釋惟瘦了太多,除了雙眼眼泡腫得厲害外臉上就沒哪兒還掛著肉,即便被密封膠布緊緊封著嘴也沒能在腮頰上擠出點肉來。
十年離散,一朝相聚,釋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個寂靜的長夜裡,他每一次或沉穩或急躁的呼吸,都被釋惟收進眼底。
這一夜兩個無法動彈的人,一個不能看,一個不能說,他們中間僅僅隔了五十厘米,卻又隔得很遠很遠。
「怎麼?不應該是很熟悉的人嗎?」忽然,釋燃開了口,他隱帶笑意的聲音從暗處傳來,「還需要我給二位介紹介紹嚒?」
他信步走過來,繞到釋惟身後,滿臉疼惜地撫摸著釋惟的頭髮,「姐姐,你不是一直念叨著你弟弟嚒?怎麼見了面又不說話了?」
他聲音如鬼魅一般環繞在釋惟的耳邊,其實當他手摸到釋惟頭頂的那一剎那釋惟的眼淚就又簌簌而下,通紅的眼泡腫經過眼淚的浸泡變得更腫。
即便渾身都被綁著,釋傳還是能看得到釋惟在顫抖。還沒來得及出聲,釋燃溫柔撫摸在釋惟頭頂的手指驟然收攏,一瞬間釋惟疼得叫了起來,被膠布嚴嚴捂住的嘴發出類似於弱小的獸族的聲音。
「你放開我姐!」
「忘了你說不了話……」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發出,釋燃被打斷,他微怔後又恢復微笑,像蛇一樣伏在釋惟後面。
「啊,我忘了,釋傳你能說話。」
其實釋燃笑著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非常好聽,某種意義上他把健康時釋傳學到了八成,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模仿過。
但這種模仿根本就沒任何意義,對誰來說都是一樣。
釋傳不會一邊笑著一邊做殘忍的事情,釋燃也沒辦法永遠克制自己的本性。、
他揚起眸子,眼眸中是一團燒在冰川上的火焰。他問釋傳:「那你先前為什麼不說話呢?你做這麼大一盤局,不惜把你爹都送進去了不就是為了和你姐姐見面嗎?」
釋傳緩緩抬手,他繚亂地用指縫插到操縱杆上,不管不顧地往前開。
攣縮脆弱的指節在外力的作用下不自然地扭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