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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寄眼神迴轉,重新凝視已經快瘋掉的釋燃。
「我所有對釋傳的恨意,都來自於我愛他。所以無論我多恨他,只要看他一眼,我都會重新記起我多愛他。」
說完,宋寄突然按住釋燃,用很啞很啞的聲音對釋燃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叫趙燃,那會你不愛說話,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你不愛交朋友,但你說我是你朋友,所以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你會幫我出氣。你叫趙燃的時候對我很好很好,所以我還是喜歡叫你趙燃。」
「趙燃……」宋寄一哽咽,聲音就更加模糊,「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也知道你想做什麼。我能不能求你換一種方式,換成我和你一起去死?反正很久很久以前你就說過,像我們這樣的人從出生就是一種錯誤……」
宋寄在釋燃盛怒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看見自己釋然地笑了笑,然後下一秒,窒息感重新席捲而來。釋燃重新收攏手指,一陣黑暈中宋寄看到遠處死神揮舞著鐮刀向他走來。
「行,反正今天都得死,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等等……」
釋傳微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氣息微弱,喊了兩遍釋燃都沒聽見。在宋寄因為缺氧生死一霎間,釋燃倏忽感到自己的腳邊有什麼碰了他一下。
釋燃狠厲地扭過頭,驚詫地發現釋傳竟然拖著身體爬了過來!儘管沒有多少距離,但早在前幾分鐘,他就應該要死了的!
釋傳深深吸了一口氣,「釋燃我知道我今天一定會死……」
「所以……你不想聽聽我……最後想和你說的話嗎……」
釋傳每一句話都說得萬分艱難,從他太陽穴凸起的樣子就能直觀地看出,幾乎每一個字釋傳都是壓著萬分煎熬才能從嗓子眼裡發出的。
但他說的話還是在非常關鍵的時候起了作用。因為注意力的分散,釋燃的手鬆開了一點點。
釋傳抓住機會,先拋出去的就是一句對不起。
這句道歉毫無緣由,但釋燃卻聽得抖了一下,手間的力氣頓時收走了一半。
釋傳趴在地上,胸膛被壓著,呼吸薄弱到每說一句話都要長長抽一口氣才能換短暫的一刻呼吸。
「從我……從我知道你做了什麼開始……我就在想你為什麼要這樣……想到最後,大概就是我和釋圍青的關係。我沒有把你放在眼裡……釋圍青也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
說話間,釋傳又往外吐了一口血。
他眼神又開始慢慢渙散,他問釋燃:「這份過錯……能不能……就讓我和爸還你……」
「憑什麼?」釋燃鬆開手,他轉身過來,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聲音也染上了哽咽。
鬆開手的一瞬間宋寄轟然倒下,乾咳著伏在地上。但又生怕釋燃真的要去殺了釋傳,所以宋寄還是死死地拽著釋燃。
釋燃輕而易舉地甩開宋寄,提高嗓音問釋傳:「憑什麼所有事情都要你一個人說了算!憑什麼!」
釋傳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他努力地朝宋寄看了一眼後說:「因為……你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空氣忽然靜止,下一刻又在釋燃的盛怒中爆炸
「那我呢!」釋燃大手一揮,掀翻了重新拽住他的宋寄。
他站了起來,沒有任何邏輯地開始摔砸所有他能碰到的東西。
相框、花瓶、擺件……
每拿起一樣東西砸向地面的時候都伴隨一句埋藏在心底里歇斯底里的問句。
「我不無辜嗎!」
「我就一定要從一出生就當野種嗎!」
「我就活該被笑話,被侮辱嗎!」
「我就非得在你廢了以後才被接納,就一定要來當你的替代品嗎!」
釋燃把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