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山穷水尽(第2/3 页)
,实也撑不得身躯,爬起却难。左臂又因先前护住小腹被砸得骨断肉离,此时软趴趴的自顾耷着,浑身上下唯仅右手可使,手中一柄断剑还是死命攥住的,何有他物。山穷水尽无有离途之道登天之梯,哪来回天之法。彼时双目无神眼睑昏沉,视物影重,几丈外叶枝难分,又如何看清身前白衣。知得难做抵挡只怕二人都死于此处,汪毓依稀认忆得出柳珋方位,扭过头去声嘶也道:“快……去,且……去……”音实难发出,只得沙哑低吟,辨不亲切,待是四字哼出,汪毓喉咙如火燎刀刮,也似吞下铁水烫藜,又是数口鲜血吐出。因时躺卧,喉间血不得力未曾喷出辄又呛回,一番如此,汪毓欲要咳却咳不得,想去吐又吐不出,唾血倒回踅往气管将脸也涨做通红,挣了命翻得身去喷出呕血,牵动全身俱痛,几近昏死。
柳珋关切战况,见汪毓若此已然被吓傻,手足无措,待听得汪毓喉中闷哼方才醒得,强拔去了身上的钢针,连扑并滚爬来此处,搦着柳剑张臂护于汪毓身前:
“汪英雄,汪英雄,你如何了?可否起身?”汪毓自是回话不得,柳珋当下只道汪毓死去了,哭腔连连扶去汪毓身子,是抱也不敢放也不是,手忙脚乱没了计较,目含嗔色脸披怒容,举剑指向贾峰流:
“你果真下杀手了么!”
“是又如何,你奈我何?”贾峰流收了骨扇挠了挠头,又道:“本想就此打杀了你去,可到底本性难移,我贾峰流,生平最爱戏斗猎物,只目着身前鲜活被我虐耍得生气一丝一丝的殁了,精力一丝一丝的不得了,筋疲力尽苟延残喘,跪在地上求我乞我,实也真真的欢喜。便我极尽戾行,偏要掰得尔等道貌岸然的失了气节风度,不怕你嘴硬,实怕你骨头软呀,哈哈哈哈!”贾峰流满心欢喜:“我银手堂众人都知他们的堂主私好有二:俊俏人儿男女通吃,必胜之争虐而不杀。柳家小相公,你不道我是人妖么,眼下我可要妖与你看了。”提扇靠去。
柳剑前抵将汪毓护于身后,强催内力却仍是连息不得,足心剧痛传来,双股也颤颤巍巍。采花钉拔去多时,伤口见不得结痂,鲜血便是流个不停何有止相,气血亏空甚多,柳珋此时脸颊惨白身形晃荡,一如暴雨狂风中的枯叶,也是惊涛骇浪间的孤舟,只怕撑不多时。
贾峰流直是一掌将柳珋扇飞,落地时侧颊高高肿起:
“大丈夫何惧死耳!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你要杀便杀,需得绕过汪……”银光闪过,采花钉自扇骨飞出,直贯入柳珋左掌钉去了地,肉掌连心苦受数倍,柳珋又是好一番哀嚎。
“你倒先别急着死,留你且有用处。”贾峰流敛了戏谑神色,正目肃神道:“我且问你,我门一众弟子下落不明俱是找寻不得,蛛丝马迹无有善后真可个干净,许是密谋已久的布局吧,说!可是你柳剑派与同万剑宗捣的鬼来!”
柳珋不得发声,掩面盖去了叶堆间,哼唧道:“我死了,开不得口,不同你说。”
“不说?”
贾峰流骨扇搭在肩膀上敲了敲,又是一扇甩出,数枚钢钉钉入汪毓右臂。
眼尖如隼,看出汪毓右臂筋脉炸起是在集气,知晓他仍旧挣扎,当下施采花钉钉臂入地,化气散效力立时发作化去内力,气息紊乱,汪毓又是一口鲜血呛出。
“别使个小聪明,欺我看不得么?姓柳的你不怕死,却不怕这个帮你的小子被你害了么,你不说时,我一扇搠死了他!”狞笑又起:“不见得你贾哥哥的手段,你可要问问柳如是那个老东西,我手中这柄骨扇这把花钉,他应对起来怕也是不容易吧。黄毛小子真是初生牛犊敢欺虎,好壮的胆!”正要动作。
“你倒威风得很啊,还要问问柳如是,凭你能在他手上过几个回合不死?”身后一人掠来落地。
“郭护法。”贾峰流收起骨扇,起身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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