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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岩來回踱步，看著漸行漸遠的邢舟和小蔣，邢舟走路的樣子很正常，但劉岩知道他忍了多大的疼痛才裝成這樣。

他搓著手嘆了口氣，他的哥們邢舟，恐怕是一頭鑽進愛情里出不來了。

邢舟面色如水的行走在一盞孤獨的路燈下，他沒有說話，目光一直看著前方。相較於邢舟的平靜，蔣玲玲可就不怎麼好受了。

她把邢舟當作攔路虎，同時也把他看作是打架、穿女裝的變態，和這樣的一個人單獨相處，讓她恐懼得反胃，但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沒辦法反悔，她漸漸與邢舟前後拉開了距離。

他們沿著圍牆走，快走到醫院出口的時候，邢舟突然停了下來，蔣玲玲沒來得及反應，往前一步直接對上了轉過身的邢舟。

邢舟在男生裡面身高不算高，但對於蔣玲玲來說，在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角落，隔著這樣的距離，非常具有具有壓迫感。

&ldo;你……你幹什麼？&rdo;蔣玲玲腦子裡循環著邢舟當時揍人的場景，聲音都發抖了。

&ldo;蔣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rdo;邢舟笑了笑，倒是沖淡了些許蔣玲玲的恐懼。

&ldo;什麼？&rdo;

&ldo;你喜歡厲水嗎？&rdo;

蔣玲玲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她下意識點頭。

&ldo;那你知道厲水現在是我的男朋友嗎？&rdo;

邢舟聲音越是平靜，越是理所當然，蔣玲玲就越震驚。他居然不要臉到這樣的地步，直接對著她把丟人的醜事無遮無攔的說了出來。

&ldo;你……你怎麼……&rdo;

&ldo;怎麼這麼不要臉？&rdo;邢舟替她把話說完，&ldo;那蔣小姐在明知道厲水有愛人的情況下還對他百般獻殷勤，蔣小姐覺得這樣就是要臉了嗎？&rdo;

邢舟本來不是要這樣說的，他起初的目的只是想拜託作為知情者之一的蔣玲玲不要把他和厲水在一起的事情抖到厲水家人面前，但蔣玲玲從頭至尾對他表現出的厭惡和恐懼一點一點激怒了他，讓他忘了開始的意圖。

&ldo;但你們是沒可能在一起的，即使厲大哥現在被你迷惑了，總有一天他會清醒過來……&rdo;

邢舟沒說話，他靜靜的看著蔣玲玲，等她把話說完。

蔣玲玲以為邢舟是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了，於是稍稍挺起了胸，一種名為底氣的東西盈滿了她的心頭，&ldo;對，還有他家裡，他們絕對不會接受你的，到時候厲大哥一定會選擇家人，而不是你這個穿女人衣服的變態同性戀。&rdo;

邢舟笑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嗤笑，卻在夜色中被放大。

&ldo;那你覺得即使沒有我，厲水會選擇你嗎？蔣玲玲小姐。&rdo;一連六個問句，邢舟的語氣近乎惡毒，就像電影裡面讓人恨的牙痒痒的反派。

&ldo;至少我是女人！&rdo;蔣玲玲聲音抬高，這是邢舟永遠比不過的、她最大的籌碼，&ldo;而你只能靠女裝扮女人。&rdo;

&ldo;真不巧啊，厲水剛好不喜歡女人。&rdo;

……

邢舟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對任何一個女性惡語相向過，在他的認知里，男人對女人惡劣是一種很沒品的表現，但看著蔣玲玲落荒而逃的背影，仿佛一口鬱結之氣隨之傾吐而出，邢舟突然生出一種暢快的感覺，就連他背後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而冒出的冷汗都漸漸消散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