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3 页)

&ldo;對不起。&rdo;

&ldo;嗯？&rdo;

短暫的無言被打破，邢舟清了清嗓子：&ldo;對不起，厲水。&rdo;

&ldo;怎麼突然道歉？&rdo;

厲水的指腹摩挲著邢舟帶著發茬的後頸，那一點毛絨絨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ldo;對不起，我不該擅作主張跟你說分手，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父母，不該私自篡改我們的未來……&rdo;

邢舟一連說了三個&ldo;不該&rdo;，每一遍都帶著巨大的悔意，厲水又感覺到有溫熱的水珠滴落進自己的衣領，他心疼極了。

&ldo;小舟，你怎麼想的我都知道，你不想讓我面對家庭的責難，不想讓我的家庭因為我們的關係而困擾，所以你想把這些都攬到自己身上不讓我痛苦，你善解人意，但你卻不知道，只有你難過時，我才會真正感到痛苦。&rdo;

厲水什麼都知道，其實比起厲水對他的了解，他對厲水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也許這是從最初他追求厲水時就奠定下來的，他小心翼翼的追求，小心翼翼的掩飾女裝癖，小心翼翼的離開，又小心翼翼的回來，太多的小心翼翼，以至於他將自己變得敏感，變得膽怯，變得逐漸忘卻了厲水真實的感受。

邢舟無聲的流著眼淚，他知道這樣很丟人，但他根本控制不住，厲水對他無限的寬容讓他仿佛全身心泡在一汪溫水裡，甚至還有些無所適從。

其實，讓相愛的兩個人去看待彼此，他們誰都是那個世上最寬容的人。

&ldo;乖，別哭了。&rdo;

邢舟點頭，眼淚卻更加洶湧。

&ldo;我們還沒有一起面對，你怎麼知道不可以呢？小舟，不要低估我們的感情，好嗎？&rdo;

&ldo;好……&rdo;

再也不會了，死也不會再說出&ldo;分手&rdo;這樣可怕的話了，他要永遠的賴在厲水這裡，自私的占有他。

突然，&ldo;嘭&rdo;的一聲，所有的燈都滅了，四周頓時陷入黑暗，樓下傳來護士的驚呼。

&ldo;停電了。&rdo;

&ldo;嗯，停電了。&rdo;

&ldo;這麼黑，怕不怕？&rdo;厲水撫著邢舟的背。

邢舟趴在厲水身上，每一寸呼吸都是安心又熟悉的味道，就是這種感覺，只要這樣，任何黑暗都是無法入侵的。他以前還給這種神奇的感覺取了一個名字，叫做&ldo;厲水效應&rdo;，但其實只要有厲水在身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著厲水效應。

&ldo;不怕，只要跟你呆一塊我就不怕。&rdo;

厲水輕笑了一聲。

&ldo;真的。&rdo;邢舟吸著鼻子補充。

厲水又笑了，半晌嘆息道：&ldo;都過去了。&rdo;

&ldo;嗯，過去了……&rdo;

兩個人相擁著，在小鎮醫院狹窄的老式單人病床上，一時間世界混沌，只剩下他們二人。

邢舟竟開始有些享受黑暗，沒有厲水的黑暗是讓他恐懼的，而有厲水的黑暗卻更像是一個隔絕外界的屏障。

沒過幾分鐘，燈就亮了起來，四周重現光明，來給厲水查體溫的小護士看到兩個人抱在一塊的樣子&ldo;哎喲&rdo;了一聲，進來也不是，不進來也不是。

突然來人，邢舟嚇得趕緊站直，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有點手足無措，他瞥了眼厲水，發現他並無異色，很自然的撐著床板坐了起來，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