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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明显的哀求谭音听在耳里,也沉默了一下,突然起身扶她起来,柔声道,“惠妃与朕夫妻三年,为朕十月受苦产下皇子,朕又怎会不疼爱于你呢?”说到这话锋一转又道,“可惠妃怎能不知道,家,国,天下,孰轻孰重呢。”
萧惠妃与他夫妻数年,谭音的脾气也摸到了小半,自知他这么说也是难逃一劫了,只好泣道,“妾身只是妇道人家,只想守着自己儿子丈夫。”
谭音微微扬唇,冷笑,“既是妇道人家就该做妇道人家该做的事。”
萧惠妃不敢求饶,只得垂泪称是,谭音嘴边噙着冷笑,抚下她的一滴眼泪,“昨日刘诺赠了几匹绫罗,白色素雅,与你最相称了。”转身吩咐属下去取三尺来,低头附在萧惠妃耳边轻声笑道,“到了阴间,记得莫再自作主张了。”
萧惠妃闭目,泪水还是止不住地落,颤颤巍巍地叩头谢恩道,“妾身谢过陛下,愿陛下念在往日恩情,好生对待昔儿。”
谭音已经转身不看她了,可是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挥了挥手吩咐他们下去。独留魏荣一人,魏荣目睹了这一场没上台面的审判,也是见多了他这样,自然没什么反应,谭音兵不血刃的次数太多了,这次并不算什么。
也许有一日他也会跪在这里,叩谢他的赐死。
“魏卿何故满面愁容?”
魏荣一慌神,忙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磕头,他虽平日一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厮杀惯了,但对谭音还是不敢有半分忤逆。
“魏卿?”谭音这次的语气稍重了一点,相较对别人的态度却算是轻了很多,魏荣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道,“大,大概是有些累了吧……”
谭音扬起一个寒意十足的微笑,“魏卿可知道自己说谎时有什么特征吗?”
魏荣头埋得更低了,一声也不敢吭了,谭音却先叹了口气,道,“罢了,下去吧。”
这么好说话了?魏荣讶然地抬头,感到了谭音的低气场,不知为何又有些难过,不自觉地低声老实道,“臣只是有些怕。”
这样的君王,即使没有背叛他,哪怕一次错误也会惹来杀人之祸,他岂能不担心?
“如此,朕便给魏卿一个承诺。”魏荣等来的不是雷霆之怒,而是谭音的淡淡一句,“卿不负朕,朕保你无恙。”
他这语气是魏荣从未见过的温柔,以至于他忘了问,何为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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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整顿歇息了一夜,不足半日的时间就已行进到京都之下了,婆河州环绕京都,京都是大镇,为了方便守卫,周围是一圈护城河。
宫丘益举目望去,感慨道,“不足一年,比过去衰败了不少。”
谭音难得地赞同他的话,道,“陵叔虽理政不算差,但长期的动荡还是没法富庶起来。”
他从十五岁以来就驻守边疆,谭陵乱政以来便再也没回来过,眼见这京都,竟已是物是人非,并不亲近的兄弟俩无不暗自叹息。
他们在京都前山站了许久,在许多朝臣有些受不住寒冷时才鸣鼓驻营。
回营的时候大家都默然无话,似乎都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最伤感的莫过于此,物是人非。
宫丘益本来还有些小忧伤,小矫情,结果看到天上盘旋过一只飞鹰,他认出来是尹子颜传信用的,眼神马上变得紧张了,偷偷朝尹子颜瞄去,心想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吗?
谭音虽然开始有些缅怀,但他这样的人很快就回了状态,面上不语,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这城该怎么攻了。
把守京都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将半生献给文国的传奇女人,谭音与她没有太多交集,宫丘益虽然见过几次但这女将军还是谭陵的手下,他们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