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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合上。
忽地一下,顧懷薇沒扶住摔坐在地上。
那抹陽光也順著被窗台下的那面牆遮擋,沒了光亮。
她徹底坐在了陰影了。
頭腦中那些擾亂的情緒在這一刻翻湧似地浮現在眼前,那些曾經朦朧的,卻又強烈的記憶片段在一點一點仔仔細細提醒她,自己這些年到底做了哪些事。
周珍、周弦思這兩個名字在她腦海中反覆出現。
顧懷薇轉頭,眼中那抹痛苦的神色被陽光照亮。
她記得那一天也是同樣在這樣日光大亮的窗口。
她發現了弦思的日記本。
裡面記錄著這些年她對學校里那個叫許縱男孩的每一個點滴。
弦思說她的世界是沒有光亮的。
直到遇見了許縱,她才知道,原來人生還是可以有彩色的。
而她那些年中的灰色,全是來自這個所謂的家。
這個早就被她顧懷薇親手摧毀的家。
那些文字、符號、字跡以及上面的淚水,無不提醒著他們這對父母,到底做的有多失敗。
周弦思上大學的這一年中,顧懷薇曾想過改變。
她也有試著接受治療,試著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她以自認為彌補的方式在關心著周弦思,自認為妥協的方式在尊重著周弦思,她努力把周弦思往自認為正確的軌道上拉,她不想周弦思再跟那個叫許縱的男孩來往,她不想周弦思再因為那個叫許縱的男孩再流一次淚……
可突然間,顧懷薇才意識到,她所做的這一切,卻是在把周弦思推更遠。
周弦思不吃花生,她卻一點不知道。
周弦思喜歡許縱,她卻總想著拆散。
周弦思那麼渴望的父母,他們卻從沒給過……
原來,她這個看似無微不至的母親,卻一直都在壓迫。
壓迫著周弦思,跟他們越來越遠……
沒過一會,周弦思推門進來。
一推開門看清裡面的光景,她忙喊了聲「媽」,然後快步跑過去把人扶起。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等……會,我,我去給你拿藥。」
周弦思神情有些慌亂。
顧懷薇拉住她:「我沒事。」
她搖頭,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端詳起這個女兒的樣貌。
她女兒多漂亮啊,這麼漂亮的一個人怎麼就被她遺忘了這麼久呢。
見顧懷薇情況不對,周弦思把人扶到床上坐著,問她是不是摔疼了,有沒有摔傷。
「思思,我真沒事。」顧懷薇對她牽唇笑了下,手指摩挲著她的虎口,很輕地說,「明天你跟許縱一塊去參加他爺爺的壽禮吧,以後想做的事媽媽不會再阻攔你。」
周弦思一愣。
看著她很久才想起回話。
「媽,許縱,是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的。
顧懷薇聽得酸澀,自己給女兒到底帶來了多大傷害。
「以後你只要好好的,媽媽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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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振峰今年這壽本就是大壽,再加上老爺子有意想撮合三兄妹的關係,自然辦的規模也大了些,也算是沖沖前段時間他那兒媳給許家帶來的醜聞。
許家在長川的位置經久不衰,即便因為那新聞受了些影響,但老爺子的位置無可撼動,也因此,長川能叫的上名字的人基本都過來了。
周弦思跟在許縱身側還有些緊張,尤其是路過正門口時那些若有若無的打量。
她默默腹誹了一句:又不是猴子幹嘛都看她
前面的許縱跟有順風耳一樣,挑眉笑了笑,偏頭摸了摸她的頭:「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