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為何都走了?」簡輕語蹙眉。
「自然是因為錦衣衛來了呀,夫人們怕自家女兒會與他們有牽扯,便只能避開了,」英兒見她還是不懂,便又小聲解釋,「錦衣衛的確手眼通天,可到底只是聖上的鷹犬,榮寵與傾覆都在聖上一念之間,世家大族是不願與這樣的人聯姻的。」
聖上年邁昏聵,才會如此放任鷹犬,待聖上百年之後,不論是誰做新皇,怕是都要拿錦衣衛開刀,沒有哪個世家貴族,肯與這樣註定盛極必衰的人綁在一起,這些道理是連她這個做丫鬟的都知道的,只是從未有人敢宣之於口。
簡輕語微微頷首,明白了她未盡的話意,然後便看到簡慢聲還在盯著對面看,而對面亦有身著飛魚服的男子時不時看向她。
似乎察覺到簡輕語的視線,簡慢聲掃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了。簡輕語摸摸鼻子,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雖然不知錦衣衛為何而來,但這場相親宴算是徹底毀了,帶女兒的人家早就匆匆離去,其他人家磨蹭片刻,也是找了各種理由打道回府,方才還熱鬧的侯府瞬間冷清了。
不對,也並非完全冷清,至少那群錦衣衛還在。
當聽說他們要留下用膳時,英兒不由咋舌:「他們臉皮怎麼這般厚,毀了侯府的宴會不說,還要侯府招待他們用膳。」
簡輕語還在想方才匆匆一瞥的那張臉,聞言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
英兒又小聲嘀咕了幾句,簡輕語都給了回應,只是敷衍得實在過於明顯了。
英兒終於忍不住問了:「大小姐,您到底怎麼了?」
簡輕語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弄清楚什麼?」英兒被她嚇了一跳。
自然是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想太多。簡輕語抿了抿唇,一臉認真地問:「那群錦衣衛在何處用膳?」
「雲、雲台閣……吧。」英兒呆呆地回答。
簡輕語微微頷首,便直接往外走去,英兒頓時急了:「大小姐,您做什麼去?」
「別跟過來。」簡輕語只留下四個字便匆匆跑了。
英兒愣了一下,急忙停下了腳步。
簡輕語一路小跑到雲台閣外,正遇上下人們流水一樣往裡頭送菜,她咽了下口水,示意下人們不要說話,接著便小心翼翼地貼牆走。
剛走到窗台下,便聽到有一人開口問:「季哥,你確定今日來寧昌侯府喝酒一事是大人吩咐的嗎?我怎麼覺著像是你會做的事。」
「用你那狗腦子想想,老子敢隨便冒用大人的名義嗎?」
肆意又懶散的聲音響起,簡輕語聽得真切,腦子瞬間轟地一下,一切僥倖都被夷為平地。
第6章 (再相見)
聽著熟悉的聲音,簡輕語無比確定房內那人正是小十,陸培之的手下之一。
但他今日卻搖身一變成了錦衣衛……不,看如今的情形,他分明一直都是錦衣衛,只是先前隱瞞了身份而已。
簡輕語想起之前無意間聽父親提起過,錦衣衛指揮使陸遠曾帶兩個人去漠北辦差,二人分別名喚季陽、周騎,如果小十是季陽,那十一便是周騎,而陸培之……腦海中驀地浮現一截挑起車簾的刀鞘,她的腦子裡瞬間仿佛有一千隻羊在尖叫——
她當初招惹的竟是錦衣衛!是連皇親國戚都不敢惹的錦衣衛!她不僅說利用就利用,還在最後一瓶自製蒙汗藥將他們全都藥翻了,這也就罷了,她還給陸培之留了字條和銀票……
想起自己都做了什麼,簡輕語臉都快綠了。
雲台閣內還在飲酒高談,張狂無畏旁若無人,一如平日錦衣衛給人的形象。明明是毀了相親宴的罪魁禍首們,侯府卻不僅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