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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輕語垂著眼眸走了過去,還未等開口,一旁的秦怡就急忙道:「不一定要找多顯貴的人家,重要的是人品好心性好,畢竟輕語在漠北長大,不比慢聲習慣高門大戶的規矩,若找了太高的門戶,恐怕也會不自在。」
口口聲聲為她好,其實是怕她嫁得比簡慢聲好,日後會壓了簡慢聲的風頭。寧昌侯卻聽不出其中含義,只覺得秦怡今日格外懂事:「夫人說得也有道理,那便只看人品,不重門戶,不過若有家世好人品好的就更好了。」
秦怡聞言看了眼簡輕語還有些疹痕的臉,唇角頓時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心想家世好人品好的人家,怕也是看不上簡輕語。
她心裡這般想,面上卻跟著附和:「是啊是啊,輕語乖巧懂事,定能覓得良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才意識到簡輕語並未說話,於是空氣突然靜了一瞬。
寧昌侯咳了一聲,放緩了聲音詢問:「輕語對未來夫婿可有什麼要求?」
簡輕語眼皮微動,看了二人一眼後重新垂下眼眸,半晌略帶惆悵地開口:「昨夜我又夢見母親了。」
一聽她提起母親,寧昌侯便以為她又要說立冢的事,當即沉了臉色:「我已經叫高僧在法安寺為你母親做了法事,你母親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立冢的事不必再說,我是不會同意的。」
「父親別動怒,我想了許久,已經明白了您的難處,所以沒想再逼您為我母親立冢。」簡輕語苦澀一笑。
寧昌侯表情緩和了些:「你能想清楚就好,相信你母親也會理解……」
「但無法完成母親遺願,亦是我做女兒的不孝,所以我打算剃度為尼,常伴青燈為母親祈福。」簡輕語緩緩打斷。
寧昌侯瞪眼:「你說什麼?!」
「她說要剃度,」秦怡忙回答,說完還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眼睛,「輕語真是孝順,姐姐肯定會高興的,說起來靜菩寺也是個好去處……」
「母親已逝,但父親還在,所以剃度歸剃度,寺廟就不去了,」簡輕語對秦怡笑了一下,「反正家裡也有佛堂,我每日去那邊誦經便好,還能就近服侍父親。」
秦怡猛地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不嫁人了,在侯府做一輩子的老姑娘,」簡輕語說完覺得不太對,又更正道,「不對,是老尼姑。」
「胡鬧!你才十七,怎能自此常伴青燈,若是傳出去叫旁人知道,定會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容不下你這個女兒,你母親一去便迫你出家!」寧昌侯激烈反對。
簡輕語斜了他一眼:「父親別怕,您又不沾家中事務,即便有人傳閒話,也不會說您的半分不是。」
不說他,那說誰?秦怡一臉見鬼地看著她,終於回過味來了,趕緊跟著反對:「不、不行!慢聲和震兒都還未成家,你這個做姐姐的若是出家,定會影響到他們的婚配,我不答應!」
簡輕語眼角一紅,淒婉地看向秦怡:「難道為了弟妹,我便不能盡孝心了嗎?」
「你……我……」秦怡你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只能求助地看向寧昌侯。
寧昌侯也覺得頭大,心裡止不住的煩躁,偏偏每次想發火時,就會對上她那雙與先妻極像的眼睛,頓時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
氣氛愈發嚴肅,簡輕語在一片沉默中竟然困了,於是偷偷瞄了英兒一眼,英兒相當上道地扶住了她,一臉擔憂道:「大小姐您怎麼了,可是嚇到了?」
「怎麼回事?」聽到丫鬟說簡輕語被嚇到,寧昌侯抬起頭問。
「侯爺,方才奴婢隨大小姐出門時,恰好撞見錦衣衛殺人,大小姐嚇得不輕,所以我們才提前回來。」英兒忙道。
寧昌侯皺起眉頭:「又是錦衣衛……罷了,你先休息,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