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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清楚,這次與其說是醫療事故,不如說更接近於醫鬧。
對方利用他能夠接觸到的寵物界媒體資源,已經開始對汪少風跟諾亞進行打壓。苗江想到剛才汪少風說起睿峰意圖收購的事,心裡有點亂,也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什麼商業目的在。她也不懂。
她不懂商業,也不懂男人。苟嵐要離開,可以,她還有諾亞。但如果諾亞要變成只圖發展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如果連諾亞都要離開,她就失去了她的家。
她唯一懂的,也只有動物醫療。
苗江一直在低頭,盯著眼前這份報告。
余因問:「你在想什麼?」
她抬起眼睛,一隻手指著報告上的某處,「屍檢報告說,胰腺炎壞死。」目光在三人臉上掃視一圈,「寵主認為,死亡原因是諾亞的責任,是醫生誤診。但我們再深入想想,它的根本死因,是因為病程拖得太長,所以才導致胰腺壞死。」
其他人一下子沒明白她的話。
她站起來走了幾步,解釋說,「後來他回來複診,給狗輸液時,據輸液的醫助說,狗表現得非常煩躁不安,在輸液過程中一直不聽話。在輸液結束時,一陣抽搐掙扎,心跳停止,搶救無效死亡。」
他們點頭。這些事情,大家都清楚。因為當天大叔當場鬧事,所以輸液的瓶子跟剩液都保留下來,化驗結果顯示,沒有異常。
苗江說:「這隻狗明顯死於疼痛和休克。證明它的胰腺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屍檢報告也支持這個結果。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狗在就診前,應該就會出現了嘔吐、叫喚、拒抱這些症狀。」她又翻開病例本,「但這上面通通沒寫。」
汪少風說:「寵主沒有提。」
余因問:「你有問過嗎?」
汪少風想了想:「我有問他,狗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余因問:「他怎麼回答的?」
汪少風說:「我記得很清楚,寵主說的是,這狗一直都很正常,就是這幾天嘔吐,不吃東西,不拉大便。」
余因把兩手一合,騰地站起身。
他雙手背在身後,快步繞著小圓桌走著:「這就是說,在汪少問診時,寵主給了錯誤的引導信息,導致汪少初步判斷為胃腸問題。在汪少提出要進一步檢查,並且開了檢查單後,寵主沒有進行相應檢查。而且當時汪少也想過要排查胰腺炎,但是被對方拒絕了。這兩個關鍵點,問題都在寵主身上,不在我們身上!」
他扒拉開小陸拿進來的牛皮紙袋,從裡面拿出咖啡,自己抿了一口,嘻嘻直樂。
汪少風安然坐著,平靜地遞出一句話:「事實是這樣,但輿論未必如此。」
余因皺眉:「怎麼會?這是醫療真相!又不是別的!」
苟嵐跟苗江兩人都不說話。還是汪少風自嘲地笑:「就像他無法證明我之前是不是喝了酒,我也無法證明他當時是不是給了錯誤的引導信息。輿論向來站在他們更有共鳴的那方。」
余因頹然坐下,惡狠狠呲牙,像在自言自語:「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汪少風無奈地微笑:「法庭上見時,我們當然占優勢。但是這個過程太漫長。他們要的是什麼?在我們勝訴前,用輿論把我們拖垮。」
他沒有明說他們是誰,但是其餘三人都聯想到了睿峰。苟嵐一直啪嗒啪嗒,往下按著筆頭。室內非常安靜,只有這一下一下嗒嗒嗒的聲音。苗江突然說:「別吵了。」
苟嵐放下筆。
苗江悶聲說:「對不起。」轉身走了出去,把門砰地帶上。
苟嵐看著她背影,余因嘆了口氣,汪少風說:「隨她吧,她心情不好。」三個人都沒繼續說話。
半晌,門突然又被推開。苗江站在門邊,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