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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錢的家當都被大水沖走了。她和父親原來是要來京城投奔親戚的。誰知道這兩年不通音問，這親戚早就已經搬走了。他們父女倆盤纏用盡，她父親又生了病，她也實在沒法子，才到這裡來跳曲兒的。她還彈得一手好琵琶。客官您要是喜歡，可以經常來我們茶樓聽她唱曲兒。她是正經人家的女子，不出堂的。&rdo;

姜永璉點點頭，目光仍看著樓下，他興致勃勃地問道：&ldo;最近京城舉子們也多了起來，有沒有聽說哪個舉子才貌特別出眾？&rdo;剛才看到的那些舉子雖然學問都看起來蠻厲害的樣子，相貌就難免普通了一點。姜永璉對伴侶的要求還是挺高的，至少得找個合眼緣的，但目前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都沒有。

&ldo;嘿，客官，你怎麼打聽起這個來了。&rdo;店小二將姜永璉上下打量，&ldo;您不會是堂上的大人微服暗訪吧？前幾日，好幾個舉子在寫詩對對子，喏，你看，那位相公就力壓一籌呢。&rdo;

姜永璉順著店小二指點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人看起來已經年過四旬，臉上也刻了歲月的痕跡，姜永璉頓時興趣缺缺：&ldo;我瞎問的。&rdo;

&ldo;也對，哪有像您這麼年輕又這麼俊的總裁官呢。&rdo;這間茶樓還兼做旅店生意，店小二在那邊誇口，&ldo;我們這個茶樓一向是京中的風水寶地，上一次春闈，我們這裡就中了四名進士。所以今年春闈客房早就訂滿了。方才那位相公已是博學多聞，但有一位李公子，年紀更輕，學問似乎也很厲害的樣子，人又長得。馬上就要入闈了，別的舉子們都在房間裡面溫書，獨獨他每日跑出去遊山玩水，看樣子是篤定得很。這位李公子雖然家境寒微，只要他進了玉堂，京城裡面的媒婆只怕就會踏破門檻了。&rdo;

姜永璉在聽說李公子很年輕之後就動了幾分心思，店小二絮叨了那麼久，他這才第一次轉過頭來問道：&ldo;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這個李公子在嗎？我倒是很想與他見上一見。&rdo;

&ldo;這倒是不巧的很，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這位李公子性子傲得很，不一定會理人呢。&rdo;店小二一面上菜，一面道，&ldo;雖說外地的舉子也很厲害，但咱們京城地靈人傑，有幾位公子，那更是驚才絕艷呢。據說有一位沈公子，來頭不小，是沈次輔的堂侄，他也算是譽滿京華，所做的文章可是人人都叫好呢。我看哪，今年的狀元八成就是他了。這位沈公子也是我們茶樓的常客呢，據說他和這位李公子投契得很，經常來此討論詩詞歌賦。還有方才您險些撞到的那位林公子，雖說是出自武將出家，但他做出來的文章，底下的舉子們都服氣得很。我們茶樓去年點進了好幾名進士，今年要是再點中幾個狀元什麼的，改明兒就可以改為進士樓了。&rdo;

姜永璉只是稍微動了一下筷子就不吃了，他叫朱果果多吃點。在外面為了掩飾身份，他們是以主僕相稱的。但關上房門，他們就很隨便了，比在端王府時還不拘束。誰要是在外頭還端著，那不是找罪受嗎？宮裡吃點飯，還得驗毒呢。朱果果已經在一旁大吃大喝起來了，他的吃相可說不上斯文，好像一直都沒吃飽的樣子，很有點狼吞虎咽的味道。

&ldo;哎，你慢點，沒人跟你搶。&rdo;

&ldo;嘿嘿。&rdo;

朱果果永遠是大口吃肉，大約這樣吃飯比較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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