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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上,白承祥“妈呀!”一声蹲下了,随即,爷儿俩又反转了身子一齐扑向灵芝……
响水村的乡亲故邻第一次彼此撕破面皮交了手,乡亲们潮水一样涌上来,吵嚷劝架,评理安抚。人群拉扯着他们,男人拦腰抱住白家父子,女人拉扯着灵芝,好心地劝着:娘儿们再野,也是男人身下的肉,喂猪喂鸡做饭养孩子是本分,遇事可不敢出头!至于亏嘛,吃了就算吃了!
事已至此,赵关氏反倒不怕了,她不但上前帮衬着灵芝,休战后还替灵芝观敌瞭阵,见白凤吾眼里怨毒未尽,爷儿俩脖子上的羽毛又斗鸡一样奓起来,叫了声:“灵芝呀,他们还没完哪!”话音未落,白家父子就又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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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31(4)
灵芝急忙挣脱了劝架的女人,稳稳迎战。她身强力壮,飒爽英姿,不论白家父子从哪方出招,她都来者不拒,泼着铁锹越战越勇。白承祥素日见面总是亲亲热热地叫灵芝“大嫂子”,这会儿也忘了这声亲切的称谓,瞪着眼和爹配合着,猫一样一剪一跳。他热情洋溢的脸换上了紧张的表情,高举的铁锹因为气力不足而显得虚张声势。他的心性远没有白凤吾恶毒,手上的动作也远不如白凤吾阴狠实在,灵芝便忽略了白承祥……白承祥却顾惜着爹,一见爹要吃亏,急忙叫了声:“爹!”在灵芝的铁锹又一次劈下来时拿身子一挡……看清眼前并非白凤吾,灵芝手中的力气减了磅,铁锹没有落到白承祥头上,而是贴着他的肩膀溜过去,拍在了他清瘦的屁股上,把他拍得烂泥一样爬不起来。白凤吾刚要扑救儿子,却被灵芝拿锹把当胸狠狠一杵,往后沉重地倒在烂泥糊里……
白家爷儿俩竟然打不过一个女人!看着白凤吾头上沾满泥浆,白承祥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拉架的乡亲们偷偷笑起来……
敢跟白凤吾拼命的事他这辈子只遇到过这么一次。事后两家讲了和,互相赔了不是。白凤吾原想赔个不是就算过去,灵芝却不依,她不收空头赔情,只管执意要地。白凤吾不肯,两家拗上了。最后,灵芝穿上新衣,不但要到镇里告状,还要请当年主持置界碑的风水先生来做证,全村评理。白凤吾眼看着灵芝水里的蛟龙一样,闹腾得水花越来越大,自己做的事情怕张扬出去丢人,最后,事情折了中,挪界碑的事赵家无论官民面前永不提及,白家把私占的一垄地原封不动地归还赵家。灵芝顺势置了酒,不但请了白凤吾,还请了中人,席间灵芝让中人重新作了纸儿,证了界碑……
赵家夺回了土地。这一切灵芝做得大大方方,有软有硬。表面上看白凤吾保住了颜面,可他心里却起了怵。事后,灵芝看到他该叫叔还叫叔,仿佛没有这回事,白凤吾却感到又恨又惧,心里窝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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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32(1)
随着日本大东亚战争的扩大和准战时、战时经济的进展,一切重要商品都成为战争服务之手段纳入关东军制统之下,东北农业已被越来越牢固地置于日本强有力的管制,成为日本大东亚战争不可或缺的一环。乡村里农民交纳“出荷粮”的基数越来越大,一场大水成了天灾,响水村里除了几户富裕人家,家家断了粮。赵家的粮囤子也快空了,饭里加了菜,撒一泡尿之后,肚子就全空了。
赵文举知道家里的窘况后就不肯吃饭了,一双混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眨巴着,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就睡着了,一顿饭就省下了,他希望把菜粥省下来给灵芝吃。赵家的鸡也骨瘦如柴了,可是好在鸡们能吃石子,能吃虫,还可得活命,人和猪就不好办了。壳郎猪已经被杀吃了,那只母猪却如何也舍不得动它了。每日听着它在猪圈里饿得伸着脖子警笛一样鸣叫,赵关氏就心烦说:“给它一刀得了!大家好净心!”
灵芝就劝婆婆:“要是连老母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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