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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宮裡這少有的幾位主位,也沒人再比淑妃娘娘這的菜色好了。
等用過早膳,夏草又伺候她用過解膩茶,才扶著她去了小花廳。
小花廳便是前殿的西側間,當年謝婉凝住進來前蕭銘修特地命人給改成了花廳,把門扉全部打開,一眼就能望見前院的花壇。
夏日裡這裡也很涼爽,謝婉凝經常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天,看看書繡繡花,偶爾叫丫頭們陪她打打對牌,日子愜意的很。
她在這裡是愜意享受的,可等在這裡的端嬪卻坐立不安。
昨日鄭氏那蠢貨回去就跟她那哭哭啼啼,她問了半天才知道那賤人衝撞了淑妃娘娘,不僅乾元宮的邊沒挨著,還得罪了淑妃娘娘,可差點沒把她氣瘋。
便是再生氣,她宮裡人出了事,也得她出來善後,今日早膳她都沒用好,就怕來晚了叫淑妃娘娘不高興。
只沒想到,都快日上中天了淑妃也才剛用早膳,著要換成是她,實在是不敢的。
雖說她也算是一宮主位,擔著正三品的位份,面上看同四妃沒差太多,可底子裡卻天差地別。身上有恩有寵跟無恩無寵的,簡直是冰火兩重天,過的不是一樣日子。
端嬪等的這小半個時辰里,簡直坐立不安,跟在她身後的大宮人珍珠趁春雨出去拿茶點,還小聲勸她:「娘娘鎮定著些,淑妃娘娘不是不講理的人。」
謝婉凝確實不是不講理的人,可皇上是啊,萬一晚上她吹個枕頭風,她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端嬪想到這裡,手裡緊緊攥住帕子,她心裡頭都快把淑妃和那個蠢貨罵個狗血淋頭,面上卻一絲一毫都沒顯。
便是就叫她得了寵,人人私底下都恨她,可又都不敢惹她。
她們就等著呢,等她失寵的那一天。
這一兩句話的功夫,春雨就笑眯眯回來了,她特地給端嬪準備了今年新下的碧螺春,還配了兩三樣小點:「我們娘娘實在也是過意不去,偏巧她今日睡遲了,只得勞煩端嬪娘娘等一等她,特地叫奴婢先給您陪個不是。」
當著景玉宮一等一得意人的面,端嬪可不好直接掉臉子,忙笑道:「春雨姑娘客氣了,等娘娘一會兒有什麼要緊的,你還得再去同娘娘說,叫娘娘別著急,省得用不好早膳。」
春雨又笑,十分恭敬地給她上了茶點,又特地打開花廳的雕花門扉,好叫她能賞賞景:「多謝端嬪娘娘體貼,那奴婢這就同娘娘稟報一聲,過會兒再來伺候您用茶。」
她手腳乾淨利落,態度大方和氣,笑眯眯地就退了出去。
回去稟報不過是個藉口,為的是讓端嬪在這能自在些,她要是時刻盯著她定要厭煩的。
等她又走了,端嬪才鬆了口氣,她端起御窯仿製的雲過天青色茶碗,喝了一口今歲的新茶。
這茶她那裡也是有的,只不過分到手裡也就一兩,平日裡十分的捨不得喝,到了這景玉宮便成了待人接物的平常物。
再看看外面小花園那花團錦簇的樣子,她心裡頭越是不爽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到底是沒法比的。
不過淑妃到底也不是那等高高在上的妃主,端嬪覺得自己沒坐多一會兒,她就來了。
當門外響起宮人的問安聲,端嬪就趕緊站起身來,她剛撫平衣裙上的褶子,那扇君子蘭花雕門扉便應聲而開。
一道端麗清秀的身影緩步而入,隨之而來的還有清香馥郁的蘭澤香。
端嬪心裡一緊,這就要跪下給她行大禮,然而謝婉凝卻快走兩步,一把托住她的胳膊:「我們都是姐妹,何須做這些虛禮呢。」
淑妃娘娘的聲音清潤柔和,帶著一股柔情蜜意,聽到人心裡頭是舒服極了,仿佛喝了什麼天降甘霖。
端嬪剛才滿心的怨氣只她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