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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多么令人不寒而栗的一个名词。究竟是怎样的病情才会来这里,来这里的人又怎样才能得到康复,云诘此刻很后悔自己不是医生,因此自己的亲人的生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云诘也后悔自己让福官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而自己待在安乐窝里享福。
云诘想的越来越多,但是更多的是埋怨,埋怨自己,可是这不能怪她,因为她现在除了埋怨还能做什么事情呢?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瞎子,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辨别福官的方向、不能与他交谈、甚至不知道福官是否已经睁开眼睛,透过了这扇玻璃看到了自己……
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就这样等待了多久,那个送自己来医院的男人又来了,他告诉云诘:肇事者是工地上的一个临时工,已经被工地上的包工头遣返回了家里。这句话也就意味着——福官的病情不属于工地的责任范畴,而是福官自己本人与那个临时工的私人纠纷。
男人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以试探性的语气问的云诘是否会考虑打官司。
打官司?福官人都已经躺在里面了,打再多的官司,请再多的法官,有什么作用呢?可以让他痊愈吗?可以换给自己一个内敛温厚的福官吗?
那个男人见云诘没有说话,便更加努力地试图用言语来劝服云诘放弃无谓的挣扎,也就是说上她不要打官司,不要与工地上的包工头或者是集团进行对抗,并且告诉她:以其一己之力是万万没有胜算。
男人还更进一步地向云诘举出具体的实例,以前有人也是在自己家属去世后妄图与权力部门打官司,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云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么跟自己讲。云诘更不明白,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躺在病床上孤孤单单,生命危在旦夕。那么他的亲人怎么还有力气、还有心情去打官司、去争执,而不是陪伴自己的亲人。
“不过,我们的包工头说了,福官以前工作时候兢兢业业,现在他躺在手术室里也需要钱。所以你做一个决定,如果他愿意要钱,那么我们马上给你们转十万块作为治疗费用,如果你们不愿意就此调节,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法庭上见,你看看……”
云诘此刻非常烦躁,不想听到这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响,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把钱拿过来,我们要治病。速度要快!”
男人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爽快。但是,他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因此不相信会有人这么直接。于是他怀着高兴的心情却还是慎重地说道:“那我们可得签一份协议。”
云诘知道福官需要这笔治疗费用,于是忍受着这个男人的聒噪,听着他把话都说完,然后让男人执着自己的手签下字。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是希望福官能得到治疗、能够康复、能够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旁边,吃自己煮的饭、跟自己聊天、帮自己把心里面的那些句子转化成文字,呈现在博客里。如从前一样。
云诘在福官的病房外面一站就是一整天,期间,有很多医生护士过来告诉她关于福官的病情——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机。云诘的手被医生牵引着在一张又一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单子上签字,有病危通知书、有病情诊断书、很多单子……云诘只想快点把这些单据签完,然后让医生们腾出更多时间去治疗他。
云诘很想告诉所有人,让他们一定要大发慈悲,帮自己把福官救好,让他好起来。她同样想向所有人说明福官对自己很重要,他是自己的恩人。
一直到晚上,云诘就站在那扇透明的玻璃窗前,不知道福官此刻是否睁开了眼睛在看着自己,云诘尽量让自己嘴角上扬,万一他在看,也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