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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爾?福克斯,他在1991海灣戰爭的時候就死了,他已經死了十四年了!
我眼前一陣發黑,雙手神經質地抓著方向盤,幾乎要把它擰斷。
難道我的頭腦里里有什麼檔案被篡改了嗎?今天一醒過來所有的記憶都開始丟失、錯亂!現在居然把活生生的人當成了死者!現在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一切東西都在跟我開玩笑!哦,不,不會是整個世界來捉弄我!我真的該去好好做個正式檢查,把那些搭錯的神經迴路統統弄到正常位置!
我在趴在方向盤上,冷汗順著額角流下來,浸濕了我的手背。過了好一會兒,我摸了摸衣服口袋裡的藥瓶,發動汽車往家裡開。
我渾渾噩噩地掏出鑰匙開了門,索菲盤著頭髮、拿著一支鉛筆從書房裡出來,看見我像踩著棉花似的上樓,非常意外地叫住我。
&ldo;馬修,親愛的,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rdo;
&ldo;哦,事務所沒什麼要做的……我的工作完成了。&rdo;
&ldo;你臉上全是汗水,怎麼了?&rdo;她認真地捧著我的臉,吻我的嘴唇,&ldo;哦,上帝啊,你的體溫好高……&rdo;
&ldo;是的,索菲。我可能……可能又開始發燒了。&rdo;
&ldo;你得看醫生,不管是注射還是點滴,這次我可不會讓你再賴過去了。&rdo;她抓著我的手,嚴厲地說。
我掏出小藥瓶晃了晃:&ldo;我去過路克大夫那裡了,他說我吃了藥睡一覺就好。親愛的,別擔心!&rdo;
她摸了摸我的臉:&ldo;那好,我馬上去給你倒杯水。&rdo;
&ldo;謝謝。&rdo;我虛弱地對她一笑,上樓去了臥室。
我吞了藥片,在索菲的安慰下閉上了眼睛,她柔軟的手撫摸著我的頭髮,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吻,然後拉上窗簾,關門離開了。
室內的光線暗下來,我鼻子裡聞著家裡浮動著的熟悉的香味,稍微安定一些,但腦袋裡的疼痛還是像魔鬼一樣陰魂不散。我試圖拋開今天所有混亂的思維,強迫自己入睡,期待大腦像計算機一樣,在出現問題以後先關閉再重新啟動,就能恢復到正常的狀態。
或許是自我暗示在慢慢地起作用,我迷迷糊糊地沉入了夢鄉。不過我始終無法放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我,就如同早上站在空曠的馬路上一樣,周圍並非我一個人。臥室里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清楚的呼吸聲。我的身體很沉重,而眼睛卻無法睜開,靈魂和軀殼好象相互排斥著,不願意合作……
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一陣非常細微的聲音,悉悉梭梭的,好象老鼠跑過朽爛的天花板。我費勁地睜開眼睛,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安眠藥已經開始發揮效力了,我的腦子裡像是塞滿了棉花,又沉又昏,我眯著眼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最後把目光落了窗戶邊。
藍色的窗簾後有個影子在晃動,仿佛是有人正試圖從外面撥開插銷。我想開口叫索菲,但是肌肉卻軟綿綿地,無法發出聲音。
恐懼隨著微小而不間斷的聲音逐漸占領了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覺到外邊的那個傢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威脅,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我死死盯著窗戶,伸手去摸床頭的東西,時刻準備著給入侵者一個措手不及。
只聽見&ldo;卡嗒&rdo;一聲輕響,插銷鬆開了,我的心跳頓時達到了極限,瞪大眼睛看見窗簾動了幾下,然後一隻黑色的手慢慢地伸了出來!
是它!是今天早上撞到我車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