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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以出乎我意料的迅速和平靜說:&ldo;不用道歉,這只是個意外。&rdo;
真是令人驚訝地明白事理。
可是‐‐他這樣只會讓我更愧疚就是了tt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默默地走在他身邊偏後一點。今晚沒有月亮,天上敷衍了事般灑著幾顆星星,夜也深了,城裡一幢幢雪白的屋宇、一叢叢雪白的花枝,都反射著微弱的光。黯淡浮動的冷光里,我悄悄抬了抬眼,前面那人的白髮純淨得令人目眩,一根骨白髮簪束住長發,髮簪兩端撐開如扇骨,既優美又奇特的形狀。
雖然我不好意思說出來,但是‐‐他的品位讓我欣賞,我一向討厭那些因為自己是男人所以就不事修飾的人。
想著這些漸漸開始奇怪的事,我不知道走了多遠,前面男子的背影突然停了下來。
我條件反射地也停下腳步,掃了一眼周圍,立即意識到自己是在骨刃王城中央。並非我方向感特別好,完全是因為在我身邊就矗立著‐‐王城最具標誌性的建築。
雄渾大氣、通體雪白的城堡‐‐四大家族中雪家的住所。
我以為賞花男也住在這附近,剛想對他說&ldo;我會補償你&rdo;諸如此類的話,卻隨即滿懷詭異、目瞪口呆地看到‐‐他再自然不過地掉轉方向,朝著雪家城堡的大門走去。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下一秒,這個在我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的念頭,被城堡前守衛一句敬畏有加的喚聲證實了。
&ldo;雪大人,您回來了。&rdo;他朝賞花男低下頭。
雪大人,您回來了。
您回來了……回來了……來了……了……了……
我站在長街中央,看著眼前充滿王霸之氣的白城堡,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暈眩。
斜前方,剛要走進城門、渾身濕透的男子突然頓了一下,回頭看著我淡淡道:&ldo;要進來換件衣服麼?&rdo;
說這句話時,他正站在門燈之下。雪寂滅,將要成為我丈夫的男人,用安靜得不似人間的視線注視著我。門燈的光輝無聲灑落,籠罩著他沾水的衣與發,那一刻,我想到了雪湖畔獨自游弋的鶴。
我相信,就算我這時候說&ldo;不用了&rdo;,他也會點點頭,不帶喜怒哀樂地回家。
可是,那裡可能也要成為我的家了。
城堡裡面很冷清‐‐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這種冷清,與衰敗或破落絲毫無涉。走在這裡,華貴富麗的裝飾掩不住疏離感,井井有條的布局讓人心生敬意,同時無意停留。一切都表明,這是一棟缺少女主人的房子。王城中每個人都知道,雪寂滅的母親在生產女兒時去世,而這個女兒‐‐瓏雪公主雪寂殺,在許多年前也因未知的原因而離開了骨龍國。大家都說她越過沙漠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這聽上去太獵奇了,我始終半信半疑。
現在,這座巨大的城堡里,除了下人,只住著雪寂滅。
簡直像鬼故事的開端。
我匆匆換上女僕拿來的衣服,等待片晌,終於決定不再在這裡揣測傳說中毫無感情之某男子的心思。我推開門走出去,沿著走廊往前,想要找到雪寂滅向他道謝。可是,轉過一個拐角,我的視線被壁爐架上的擺件吸引了。
那只是一個小角落,卻籠罩著別樣的空氣,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