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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建議住院再觀察兩天,沈庭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來,怕挨更多針,哄騙眾人說他不疼了。
護士們面面相覷。
怎麼辦,怎麼辦?
帶回家將養著唄,還能怎麼辦!
「那是為你好!」
顧朝岸要去把車開過來,沈庭怕跟丟了一樣緊追不放,吸著鼻子跟著他在太陽底下打轉。
顧朝岸聽聲音以為他還在哭,要嚇一嚇他,於是指著醫院門口那幾個藍色大垃圾桶給沈庭看,說:「看到那幾個桶沒,你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嗎?」
沈庭好奇地望了兩眼,搖頭說不知道。
「那是垃圾桶,」顧朝岸眨眨眼,說:「是專門放在醫院門口扔孩子用的。」
沈庭半信半疑,眼睛睜大:「你騙我。」
「我騙你幹嘛。」
顧朝岸謊話張嘴就來:「就是等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出來哭啊鬧什麼的,不想要了,就把他扔了,你要是再想七想八,覺得我對你不好,吼你,我就把你扔在這,你自己回家吧。」
沈庭給他唬住了,半滴眼淚都不敢流,什麼呀,怎麼可以亂扔人,人又不是垃圾。
「聽到沒有?」
「聽到了。」
「你看你多會給我找事兒!」
顧朝岸進了駕駛室,沈庭也打開車門鑽進去,首先系好了安全帶,黑袋子勒出他胸膛的輪廓,他瘦得跟個排骨精一樣。
「什麼呀。」
沈庭剛哭過,聲音黏黏糊糊,顧朝岸後背跟著一僵,覺得身上哪裡痒痒的。
原本要說的後半句「因為你我損失了多少」也因此沒有說出口,一來沈庭根本不會懂這是什麼意思,二來,二來他不想說了。
沈庭的身體不樂觀,但心態卻意外不錯,正常人像那樣被軟禁幾年恐怕都會抑鬱,他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可能因為人呆呆的不懂事才沒鑽進死胡同,顧朝岸不好說這是不是因禍得福。
剛才早飯沒吃完,顧朝岸帶他去吃了飯才回的家,沈庭在外邊和在家裡時不一樣,很安靜,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吃飯也是,雖然不會用筷子,但勺子用地很好,飯塞得兩頰微鼓,跟過冬儲糧的倉鼠似的,吃完了飯還把勺子舔的乾乾淨淨。
顧朝岸遞給他紙巾擦嘴,他接過去就按在臉上,往眼睛那裡戳了兩個洞當面具玩,低頭對上顧朝岸陰沉沉的眼神,又默默把它放回桌上。
在路上看見有賣冰激凌的移動車,幾個小孩兒拉著家長要去買,顧朝岸先前沒有注意,等沈庭追上來拉他後背的衣服才發現那輛冰激凌車的存在。
且不說這種冰激凌衛不衛生,沈庭現在這副身體這個胃,他還敢吃冰激凌?
「想都別想。」
毫不留情的拒絕。
知道自己吃不成,就沒有討好他的必要,沈庭收回手,退回到原來的距離。商場裡的玩具零食太多,誘惑著他的眼睛,有好幾次走到玩具店門口都停了幾秒,但顧朝岸不等他,他沒有錢,不能把這些玩具帶回家。
沈庭想念自己的布偶兔子,那個兔子是在舊房子裡撿的,那時候他們還沒有把他鎖在房間裡,他可以在十幾間房裡自由穿梭,那個兔子就是在一間房的衣櫃裡找到的。
它很乾淨的,沈庭經常給他洗澡,洗香香了就可以陪他睡覺,但是他沒有帶他一起走。
送沈庭到了家,顧朝岸就要回公司,叫吳嫂看著點沈庭,別讓他進自己書房弄亂了東西,他要什麼看著給,能給的給,不能給的別慣著。
吳嫂也是活久見,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從顧朝岸嘴裡聽到這些老媽子的話,看來這小孩確實有點來頭。
說到最後最重要的一點,顧朝岸頓了頓,說「他……不是很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