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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办公室里踮起脚尖,意图从铁皮文件柜顶端堆着的混乱材料中抽取一份名册,听见“笃笃”有人敲门,便支应了一声“进来”,也没顾上看是谁,因为此时柜顶上无序码放的诸多材料摇摇欲坠,大有一抽即溃之势,他正全神贯注地做既抽出名册又避免险情的尝试。
“啊哼!”背后猛不叮一声粗壮有力的咳嗽让他急缩手、惊回首,随即“哗”的一下子,柜顶一大堆材料塌方般地劈头而下,将他直接砸趴在地上。
刚才进屋的大余、小尤赶忙上前抢救,狼狈不堪的瘦主任边用纤细的手指揉着后腰,边用尖细的南方口音自我解嘲:“没事,没事,我们这些整天搞材料的,就是不被材料砸趴下喽,也早晚会被累趴下的,哪有你们警察洒脱啊,平时只要扯扯嗓门动动腿脚,辛苦是辛苦,但不用费这个脑子啊!”
小尤挑刺:“嗯?照主任这么一说,我们做警察的岂不都是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弱智喽?”
瘦主任急予否认:“哦,不不不,我绝没这个意思,是你没领会、哦不,是我嘴拙,不会表达,让你误会了。
你们听我说啊……“
大余清清嗓子:“我插一句,我们今一大早就奔这来,是听你说的,但不是听你说怎么写材料的。你说说,昨晚贵校出了这么档严重的事,怎么一个校领导都没到场?打谁手机都不通?”
“哎哟喂,你这个派出所主持工作的副所长真是官不大僚不小啊,弄半天,你连我们学校现在正副校长没一个到位的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啊?!谁想过来啊,人家在市区老校条件好好的,官当得有滋有味的,到这荒郊野外的找罪受?有毛病啊?!”
“我看你没毛病,你不是来了吗?”大余自打新校启建就跟瘦主任打起交道,所以说话也不用顾忌轻重。
“我?你当我想来啊?再说我又不是校领导,我是小兵蛋子一个,领导把我驱到哪里我就滚到哪里。”
小尤道:“不是传说准备提你当副校长了吗?”
“传说总归是传说嘛,我还听传说你小尤要取代余所当副所长了呢,有用吗?一天不见红头文件,一天就是个临时替班的。小尤你年轻,你不知这里面的道道,我话说在这搁着,等学校全建好了,什么条件都齐备了,什么苦事、累事、难事、挠头揪心的事、磕头烧香得罪人的事都替他顶过去了,新的校长、书记也就上任了,我们这些被哄过来打前站的虾兵蟹将也就离兔死狗烹不远了。”瘦主任话语里夹杂着不小的怨气。
大余拍拍公文包:“哎哎,别推卸责任啊,我这2000年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责任状上可签着你的大名,你躲得了吗?”
瘦主任诉苦:“咳,我哪是躲呦!省里为确保明年扩招需要,要求学院二期建设工程马上上马,从征地、设计到招标、筹资,哪个门子是好拜的?哪样事是顺顺当当能办成的?昨天我跑得腿都转筋了,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才够用。一天没捞到吃东西,下午5点多到食堂想找点剩饭打点一下,饭还没送到嘴边呢,你猜怎么着,一男一女从天而降!原来是大一两个新生躲到食堂小阁楼里谈恋爱,把天花板压塌了。我一看伤得不轻,赶紧……”
大余赶紧冲他做了个篮球比赛暂停的手势:“伤的你已经赶紧送医院了,就不说了,现在你赶紧说说这死的吧,这个死了的到底是何许人呐?!”
“哦哦。”瘦主任这才又想起那本名册,连忙从地下翻拣起来,翻到要找的一页,开始介绍:“嗯,死者姓沈名大兴,1971年2月出生。不是本省人,老家安徽楚县,是1996年的选调生……”
“哎,打住。请教一下,什么叫选调生?”大余插问。
“这具体定义我也说不完整,反正知道省委组织部每年都要从全国各高等院校,挑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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