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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想要跟著進手術室,被許時言攔下了,「徐恩,你現在不能進去。」
「求你了,讓我進去吧,我要陪著他。」
「徐恩!」許時言抓著她的胳膊,厲聲道:「你是醫生!你應該更明白此時應該做什麼!」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你放心,我一定會用盡全力。」
許時言轉身進了手術室,「除顫儀,200焦耳準備。」
他看了一眼顯示器,「繼續,200焦耳準備。」
一個護士道:「心跳回來一些了。」
「準備股靜脈穿刺和找家屬簽字,準備剖腹探查手術」
「出血點找到了,是胃網膜動靜脈破裂大出血,腹腔內大量積血」
許時言皺著眉,「建立靜脈雙通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徐恩雙手交叉抵在頭上,手上和衣服上都是他的血。
她從沒用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坐在這裡,曾經做手術的時候看著那些家屬在門口虔誠祈禱,焦急等待,直到有一天她坐在了這個地方,才發現原來內心是無比的煎熬。
「恩恩。」
徐恩抬頭看去,是徐廷堯,「爸?」
她的嗓音已經嘶啞了。
徐廷堯接到電話之後就匆匆趕來了,徐恩撲在徐廷堯的懷裡,悲痛嗚咽,「爸,我該怎麼啊。」
徐廷堯心疼地拍著徐恩的背,「別怕,爸爸在,通知他的家人了嗎?」
徐恩抽泣著搖頭,「還沒來得及通知,爸,你去說吧。」
半個小時之後,馮燕和沈景匆匆趕到,馮燕語氣焦灼:「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還在手術,情況不容樂觀。」
沈景咒罵了一句,他當時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甚至以為自己接到了詐騙電話,燕嘉禾,當年一起打仗的時候,一隻手就能擰斷別人的胳膊,現在卻告訴他,燕嘉禾被人當面捅了兩刀?
太不可思議了。
可即使他再難以相信,事實就是如此,它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在外面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長的,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伴隨著「叮」響聲,由紅轉綠。
許時言從手術室出來,徐恩快步上前,「情況怎麼樣?」
「病人的性命算是暫時保住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醒來還未可知,在情況好轉之前只能待在icu病房裡。」
徐恩閉著眼長舒一口氣,她眼含熱淚:「謝謝你,許時言。」
許時言搖搖頭,「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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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漆漆的,這裡是安和醫院頂層,重症監護室里的機器不停地想著,醫生們經常把這種聲音稱為icu命運交響曲,這裡沒有哭鬧聲,沒有白天和黑夜,更沒有時間概念。
這裡的生命隨時都可能逝去,徐恩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的人。
他的臉色蒼白,身上貼著心電監護的電極片,臉上佩戴著氧氣面罩,只有微微起伏的腹部證明他還活著。
原本距離他們領結婚證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可是現在他卻躺在了這張床上。
徐恩輕輕握住他纏滿膠帶的手,靜靜地看著那張臉,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說給他聽:「你怎麼這么小氣,我食言一次,你也要食言一次是嗎?」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一旁作響的機器。
徐恩在監護室守了一晚上,確認燕嘉禾沒有其他突發狀況發生才回去簡單收拾一些衣物。
她熟練地摁下密碼打開房門,房間裡面很規整,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仿佛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在上演著他們的曾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