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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柔房間的門是關著的,樓下熱鬧非凡,笑聲喊聲一片,樓上卻靜悄悄,裴成明將花遞給林奈。
所有人都默契地站在她後面。
林奈先前緊張得要命,此刻站在這兒了,不知為何,平靜了許多,她抓緊花,扭動把手,推開門慢慢走進去。
葉尋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眼神交流半天,還是沒跟進去,全部守在門口。
房間內,何青柔偏頭抬眼,瞧見林奈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早上她看到林奈發的簡訊,本想回復,可被謝紅玲攔下,她便沒回。
說來奇怪,她一直挺平靜,甚至稱得上無波無瀾,沒有緊張,沒有失眠,心情比三月春風更加柔和,但當門被打開,她心裡突地跳了跳,快速,沉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砰——
砰砰——
她變得緊張,非常緊張,連呼吸都不平穩了。林奈的眼神全放在她身上,認真,繾綣,夾雜著滿滿的溫情。
「我來接你,」林奈半跪在床前,「……回家。」
何青柔捏緊被單,大概是心裡慌,她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本想大大方方跟人家走,結果臨到關頭,卻與設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林奈遞上花束。
何青柔顫了顫睫羽,傻愣愣看著她,反應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接。林奈伸手進她裙擺底下,摸索一陣,拿出鞋子。
因為不常住,房間裡家具少,乾淨,一眼就能看完全,這邊比較看重時間,不會將鞋子藏得太隱蔽,藏鞋子的地方無非就那幾個,只需掃一眼屋子,便大概能猜到。
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可以慢慢來。
林奈單膝半跪在她面前,定定看向她,何青柔一怔,將腳伸過去。婚紗裙擺大,不能完全伸出來,她想提一下裙擺,林奈先一步將其撩開。
林奈的動作極緩慢,像在進行重要的儀式。
「我十八歲的時候,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娶人過門……」她道,穩穩給何青柔穿上右腳的鞋子。
「人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運氣好,八十百餘年,運氣不好,可能不足一天,在前二十一年裡,我以為我的一輩子就是賽車,或者在某一個崗位上碌碌終生,我的人生規劃只有我自己,畢業以後做什麼,將來會怎麼樣,三十歲如何,四十歲又該如何,也許會坐在賽車裡,也許會坐在辦公室里,可能意氣風發,可能泯然眾人。」
「我設想過許多種可能,可唯獨沒想過這種,」她頓了頓,看著何青柔,「找到一個相愛的人,走進婚姻殿堂。」
她抿緊唇,眸光灼熱,袒露出眼裡的情感。
何青柔沒插話,靜靜聽著。
「結婚是一種極度自私的舉動,只需一場簡簡單單的儀式,就可以將一個自由的、無所拘束的人綁在身邊,將來好或不好,是風是雨,都得一起承擔,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三年之癢,七年之痛,難跨的十年坎,沒有制度的保證,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林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兩塊同極性的磁鐵要合在一塊兒,往往會比異性艱難,如果一個人,願意不顧世俗嫁給另一個人,那她一定很愛對方。」
「而作為『對方』,我很榮幸,能夠遇到你,娶你。」
林奈起身,不放手,低頭與她對視。
「林太太,請問你願意跟我走嗎?」
結婚是一段感情真正的開始,不論走進去還是走下去,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何青柔站起來,下床。
她抬手,幫林奈理理頭髮,而後埋進對方頸項里,回道:「我願意……」
林奈環住她的腰肢,用下巴挨了挨她柔順烏黑的頭髮。
頸間忽而傳來溫熱感,正愣神間,唇瓣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