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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吧。」雁陵抹了把冷汗,「還好你忍住了,不然壞事不說,那個誰也會記恨你一輩子,他的事本就是你非要管,你不管也沒這麼多事,我勸你還是再想一想,萬一處理不當,以後會特別麻煩……」
南柳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帶著一身冰霜怒意直闖回營。
宋瑜不知死活,也不會看人臉色,見她回來,立刻嚷道:「私自離開營地,這麼晚才回來,小心我報給龐將軍給你記大過!」
南柳站住,瞪著眼看著宋瑜。
她目光帶著的威壓,像九天轟然壓頂。
宋瑜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斂了呼吸,嘴跟被縫住了一樣,再也張不開了。
雁陵給她比了個手勢,讓她不要說話。
宋瑜乖乖躺下,薄被卷身,從被縫中偷眼看著南柳。
宋瑜這人,又橫又慫,心中有正氣,愛打抱不平,卻也膽小,被南柳一瞪,很識時務的縮了回去。
南柳斜了她一眼,吹了燈,帶著怒火歇息了。
彎月高懸。
拾京彎腰,在溪水中濕了布條,遞給溪清。
溪清纏好脖子,說道:「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大概是祭典要到了,你身體裡的那半血在做最後的反撲,才讓你這些天一直被外族人迷惑。」
拾京蹲在溪邊,沉默不語。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大母,連巫依也不會說。」溪清戴好銀飾,說道,「但我不能不罰你。」
月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映在拾京的眼底,熠熠發亮。
「你到貝珠那裡,幫她做工吧。」
拾京驚訝抬頭。
溪清面無表情:「從現在起到祭典結束前,你只能待在貝珠家,不許離開。聽到了沒有?」
「阿姐……」
「走,現在就去。」溪清說道,「我只信得過貝珠。」
「謝謝阿姐。」
貝珠是蒼族的捕蛇人,除了蛇,她對誰都溫柔,辦事也公允,族中的晚輩都喜歡她,願意與她親近。因為人好,大家莫名信任她。
平日裡,族裡若有人起了小爭執,或者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會找她評判。
溪清讓拾京跟著貝珠做工,其實只是變相的讓貝珠照顧看管他。
此刻,貝珠在院子裡拿著銀鉤引蛇入竹筐,蛇乖順繞著她的銀鉤,爬上她的胳膊,貝珠按住七寸,拎著蛇精準地甩進竹筐,竹筐一盪,悠悠扣地,圈住了蛇。
「貝珠。」
貝珠又甩了一條蛇,抬起頭,見到來人,唇邊笑出一個淺淺的梨花漩渦。
「溪清,拾京。」
溪清輕推拾京,說道:「祭典之前,讓他在你這裡待著。」
貝珠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圓溜溜地看著拾京:「為什麼?」
溪清:「他犯錯了。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好吧。」貝珠笑了起來,也不多問,「正巧啊,缺個幫手。」
貝珠送完溪清,回身,笑容就變了樣,多了幾分不符年齡的調皮:「小阿京,怎麼了?」
「……我和外族人說話。」
貝珠淡淡的眉像天上的彎月,她輕快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在和外族人說話嗎?你若不說話,我們用的那些東西從哪裡來?」
「我私自見外族人。」
貝珠愣完,笑嘻嘻道:「怪不得。這下好了,要跟我養蛇啦!」
「貝珠阿娘……」
拾京沉默了,他望著東面,貝珠住在蛇群出沒的泥沼地旁,這裡離青雲營很近,林子外就是,天氣晴朗時,甚至可以看到青雲營高高飄揚的墨藍色旗幟。
不知為何,他的心沉甸甸的,一種他不知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