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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白太妃呔了一声。微带怒气掌拍茶几子,道:“休得妄言。”
嫔妃们一凛,又安静地低伏不语。
上官敏华静观今日之戏文。也是这白太妃先说流年不利才有这等祸事。死了哪些个人,又历数那些女子生时多么可人知。她地皇家媳妇们或神情哀凄。或举帕拭泪,道太妃娘娘有三清真人照拂。必定洪福齐天。
白太妃似有感触,有意无意瞟向少女方向,道:“你们呐,若是心里受了委屈,与哀家明说便是,哀家必会做主,万万不可造那杀孽。”
老宫人应声踏入宫门,跪倒回禀:“禀太妃娘娘,那贱人仍是坚持,说他受七少皇子妃之命。”
“大胆!”白太妃怒极拍桌,震得那玉桌上茶碗哐当响,足见其之惊。
上官敏华起初没听懂七少皇子妃说的便是她自己,待众人把幕后主使这个屎盆子全扣于她头上,她才缓缓抬起头,慢腾腾地问道:“我、做、的?”
“若非汝,何以不见汝身之蚀骨?”
“真正是妖孽,如此孽障还能大笑如斯!”
“可不是,那日吐血不到一日便蹦达得欢,连装样子都不愿呢。”
上官敏华这辈子碰上地最荒唐的事莫过于此,莫说集体毒发那日是身单力薄地她首次见到诸位嫔妃,便是荣福宫那戒备森严的御膳房,又哪里是说让人投毒便投的。
这赃栽得如此“有水准”,莫道她笑不能言,笑不起身。
须臾,她收住笑。转过身,面对白太妃。这位目前后宫的最高掌权者,眼神似千年寒冰,那杀意从慈眉善目下澎湃涌出,尽管只在那一刻。
白太妃一脸慈爱,道她本人绝不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谎言;但又问她要解释,何以蚀骨之毒未蚀其骨。
既不能提及秦关月地名讳,又不好讲围绕于藏娇之上那虚无飘渺的传说。上官敏华轻启唇,道:“太妃娘娘,何不让敏华与那受命于人的投毒者面面对质,也好说个明白?”
老宫人见白太妃答应,挥手叫人把那受刑者提进来。上官敏华微微退后两步,解下披帛叫身边一名随侍的素衣宫女披好,又借手把皇子妃的头饰都加于她身。做完这一切,那受刑者也被扔进这多堂会审之地。
老宫人照她吩咐,再三问受刑者那装扮过的宫女可就是他口中的指使者。
“哪来的丑物,敢替吾主真身!”
这人认得贵为礼部尚书府三小姐的相貌。
那便是这内宫之人无疑,能潜伏于荣福宫深处,并在关键时刻整得白太妃灰头土脸地,除了那人还有谁。
上官敏华心中一动,精神不由得注意起来。那人周身血肉模糊,内腑破裂且失禁之虞,不少女子憎恶掩上口鼻;待此人抬起头来,亦是满头血污,只闻得他咭咭惨笑,喃喃说着对不起主子之类的话。
她阴阴地笑起来,自她落入此处红尘,日日戴那面具,宛若圈禁,饶是再好的忍耐也压不住本性。今日不发作,倒是对己身不起了。
这个人口中地主子是哪一位,她心中早已算得明明白白。
上官敏华从帐后走出,轻轻地来到这受刑者之前,语调轻缓,道:“抬起头来。”
台上台下,两人双眼猛地对上,那人见到她,等死的浅眸中怨恨刹那如万千利箭突发,直直刺入上官敏华地心中。这人眸中怨恨如此之浓如此之深如此之重,令上官敏华心里愈发容不下。
“主子,奴才没完成你地托付,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对不起主子!”说着,这人便要自动求去。上官敏华岂容他顺意,仅一句话,便留下这人性命,她一脚抬起,重台履的方头鞋尖抵住对方地下巴,语调轻缓,眼神凌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