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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賭吧。
衛靈兒告訴自己,就在今夜見分曉。
哪怕賭輸了,舒瑾也不至於直接把她扣下,直接把她送去紀家。倘若舒瑾不幫她,那麼她自己承擔這一切。明早可以先讓海棠和宋嬤嬤帶衛昭從鄭國公府出去,去找錢嬤嬤和林松,離開鄴京。
她殺了人大概得償命。
但只要能活下來她就去同他們會合。
衛靈兒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拾起那把染血匕首,用紀義坤的衣角擦乾淨血跡,收進袖中。
她整理好衣裙,低頭看一看不著鞋襪的雙腳,又發現衣裙上染了血。
衛靈兒放棄穿上鞋襪。
把身上那一件染血的外袍換下以後,赤著腳走出房間。
海棠躺在小榻上一動不動。
她走過去,確認海棠只是昏迷,嘗試喊醒海棠無果,便果斷放棄這件事。
雪梅院靜得嚇人。
衛靈兒走到廊下,狠下心,咬緊牙關,往外走去。
除夕下半夜,整個鄭國公府都十分安靜。
僕從們一年之中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候,而府中各處也極少的未落鎖。
衛靈兒起初是避開偶爾冒出來的僕人快步走。
當扶風院離得越來越近時,她提裙小跑起來,一雙腳早已凍得沒有知覺。
半晌,扶風院出現在衛靈兒視野中。
發現扶風院這個時候仍舊掌著燈,她腳下的步子更快。
一氣兒跑到扶風院的院門外,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阻礙的進去了。
……
舒瑾沒有睡。
他按照自己往年除夕的習慣,在偏廳供起一盞長明燈,獨自守夜,借著這種方式懷念故去的母親和長姐。
庭院裡忽而傳來幾聲嘶啞的「大表哥」。
這個稱呼,除去衛靈兒,倒是從未在旁人的口中聽過。
可是衛靈兒這個時辰跑來扶風院做什麼?
抑或聽錯了?
舒瑾眉心微攏,依舊坐在蒲團上。
當再次聽見有人在喊「大表哥」,他起身,抬腳走出偏廳。
行至廊下,一眼望見衛靈兒。
廊下掛著幾盞燈籠,昏黃的光線落在她身上,舒瑾看清楚她的模樣。
一頭長髮披散,身上衣裳單薄,甚至在這樣冷的天赤著一雙腳。
她循聲朝他的方向望過來,臉上似乎有淚,眼底卻擎滿驚慌、害怕與無措。
「大表哥……」
舒瑾聽見衛靈兒嗓音嘶啞喊他一聲,在他微怔的同時,赤腳奔過來,一下撲進他的懷裡,驟然失聲大哭。
夏橘夏梔聽見動靜從屋中出來。
舒瑾垂眼,看一看手指緊攥著他身上衣袍的衛靈兒,無聲示意她們退下。
離得近,他嗅到衛靈兒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味,也注意到衛靈兒脖頸上烏髮遮掩不去的淤青。
舒瑾眸光微凝,本該將她從懷中拉出來,卻最終只是手指動作很輕撥開衛靈兒頸邊散落的發,繼而發現那些淤青痕跡應是指痕,是被人掐出來的。
那個對衛靈兒做這種事情的人,手指很長,手掌寬大。
應當是一個男人。
他忽而想起白日裡,衛靈兒以死相逼紀義坤放過她的事,還有往前那一次,衛靈兒被紀義坤逼得被迫避到扶風院。但他記得,紀義坤下午離開國公府回了紀家。
「大表哥,求求你,救救我……」
「求求你……」
帶著哭腔的哀求的聲音響起,透出絕望之意。
舒瑾眸光沉沉,抬手動作很輕拍一拍衛靈兒的後背,輕聲說道:「別怕,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