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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山田裡有幾簇野蔥,她蹲在地上挖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以為是魏建偉, 頭也沒回的說:這麼快好了?
身後的人沒說話, 只是越走越近, 何曉芸回頭瞥了一眼,立刻警惕地站起來。
來人是清水河大隊的一個混子,年輕的時候曾經娶過媳婦, 被他酒後犯渾打跑了,到現在三四十歲依舊打光棍,平時遊手好閒,不事生產,喝了點酒就到處耍酒瘋,因為名字里有個輝字, 隊上的人乾脆叫他賴子輝。
何曉芸平時見到這樣的人都會繞道走, 沒想到今天卻在山裡遇見, 不知道是碰巧,還是他故意尾隨。
但想到魏建偉就在附近,只要喊一聲他就會過來,她心裡底氣足了許多, 擰著眉頭說:「有事嗎?」
賴子輝咧嘴笑了笑,「沒事,就、就……說說話。」
他大概喝了酒,有點大舌頭。
何曉芸不欲理會,提起背簍便走。
「別、別走啊。」賴子輝追上來,擋在她前面,被酒精浸泡的身體搖搖晃晃,說話時露出一口黃牙,「咱們說說話嘛,干……什麼這么小氣?」
說著竟還伸手想來拉扯她。
「幹什麼!」何曉芸後退兩步,厭煩地皺起眉頭,視線在地下搜尋著趁手的石頭。
對於這種無賴,你越軟弱,對方越來勁,當他來拉拉扯扯的時候,直接打就對了,打一下馬上跑,不要真的硬碰硬,畢竟女性的力氣往往比不過男性。
賴子輝涎著臉,嘴裡的話越發不三不四,「你回來那天我就、就看見了,跟你男人去部、部隊,越……越來越漂亮,是不是——」
何曉芸終於發現一塊石頭,飛快地蹲下去,抓起來就要砸,但有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魏建偉像一頭豹子,迅猛地從她身後撲過來,只一拳,就把賴子輝打得軟倒在地上。
「啊!」賴子輝慘叫
魏建偉又上前一步,一手抓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一拳一拳往他身上砸,賴子輝一開始還慘叫哀嚎,沒挨幾拳,就連喊都快喊不出來。
何曉芸愣在那,過了有十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拉住魏建偉:「別打了別打了!」
魏建偉充耳不聞,他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雙目發紅,額角青筋暴起,臉上滿是狠戾。
何曉芸拉了兩下沒拉開,只得死死抱住他的腰往後拖,嘴裡不停喊他的名字:「建偉!建偉別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魏建偉總算有了點反應,回過頭看她,喘息粗重。
何曉芸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魏建偉在她面前,一直以來都是遊刃有餘,老神在在,有點悶騷有點壞,跟面前這個兇狠暴戾的似乎是兩個人。
賴子輝被他拎在手裡,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何曉芸回過神,趕緊抓住他的手晃了晃,「把他放下吧,反正他跑不了。」
等魏建偉像扔垃圾一樣把人丟開,她忙抱住他的手,以防他再打人。
倒不是她關心賴子輝,這樣的潑皮無賴,活該被打,她只是怕魏建偉氣頭上,下手沒個輕重,真打出什麼問題來,被這種人連累了前程,就不值得了。
她又看了看賴子輝,見他哎喲哎喲叫著,慢慢蜷起身子抱住肚子,傷得不算嚴重的模樣,才稍微安了點心。
她拍著魏建偉的手安撫他,嘴上的話卻是說給賴子輝聽的:「他這種人,打他髒了自己的手,我們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按照流氓罪來判,直接槍、斃!」
這話也是嚇唬人,其實現在還沒有流氓罪的說法,就算有,賴子輝的所為,也達不到槍、斃的程度,她就是想嚇得他不敢報復,以後見了他們家裡人就繞道走。
這年頭,普通百姓聽到派出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