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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載比徐瑤高了不少,徐瑤抬著頭看他,向他示意嘴裡的紙片。
那張破碎的紙巾在經歷了這麼多人的摧殘後,看起來軟趴趴的,他不由擔心會不會直接斷掉。
他彎下腰靠近徐瑤,專心地避開後者的嘴唇,然後抿嘴含住露出的部分。
然而下一秒,張載的瞳孔針縮了一下。
徐瑤今天塗的是唇蜜,嘴唇泛著晶瑩剔透的光澤,但也出現了一個問題,她想鬆開嘴唇的時候卻發現紙巾粘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微微往後仰,想慢慢把紙片撕下來,但結果不盡人意,脆弱的紙片斷開了,一半在她嘴唇上,另一半成功傳遞給了張載。
張載含糊地問:「這算成功了嗎?」
「算算算。」好不容易到了最後關頭,所有人都不想再來一次了。
張載轉身,目光直直地和孟青煙對上了。
孟青煙朝他挑了挑眉,靠近了一些,視線落在他的嘴唇間。
張載臉部肌肉動了動,把紙片吐了一些出來,抿著嘴說:「來吧。」
孟青煙的表情還是波瀾不驚,他的唇湊近了張載,張載下意識地後仰了一分。
微乎其微的動作還是被孟青煙捕捉到了,張載的下頜突然被用力地捏住,不讓他再動彈,溫熱的鼻息與他的相互糾纏,嘴唇邊的絨毛產生了一絲癢意,但下巴上的力度不允許他再後退。
他們難以避免地接觸,耳邊傳來起鬨聲,但張載分不出神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張載清楚的感受到上嘴唇的唇尖被擠壓,那是孟青煙在含住紙片的同時含住了他的唇。
觸感轉瞬既逝,張載怔怔地看著重新站直的孟青煙,聽到他無奈地說:「張載,松嘴啊。」
張載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發燙,覺得十分尷尬。
他忘了。
孟青煙重新低下頭,張載的嘴唇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擠壓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青煙好像更貼近了一點,因為這次他的上下嘴唇的唇尖都被含住了,甚至有一種濕潤感。
這次張載很快鬆開嘴唇,指甲蓋這麼大的紙片被孟青煙含住,然後又被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第二指關節夾住後取出來,孟青煙問:「可以了?」
於是新郎轟轟烈烈地抱新娘下樓,門口的婚車已經等候多時。
「發什麼呆?」孟青煙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哦,沒事。」張載回了神,連忙打開車門坐進去。
孟青煙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坐在了他旁邊,車裡空間不算很擁擠,但他們的坐姿自然豪邁,腿與腿難免就碰到一起。
車裡的空調開得很大,冷風全部吹在了他們的臉上,張載伸手把排風扇往下壓了壓。
孟青煙則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頭靠著車窗,眼皮半合著。
從陳志遠的新房出發到婚禮所在的那個酒店,要將近一個小時,張載一直目視前方正襟危坐,偶爾和其他人聊兩句。
過了一會兒,張載感覺到右邊肩頭一重,他偏頭看去,孟青煙像是睡著了,呼吸平穩地靠在他的肩上,看起來安靜又無害,與剛剛鉗住張載下巴的樣子完全不同。
張載把身體往下沉了一些,讓孟青煙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後轉頭繼續和別人說話,只不過音量放低了一些。
快到酒店的時候孟青煙悠悠轉醒,發現自己靠著張載後愣了一下,馬上道歉道:「不好意思,今天起太早了,有點累。」
「沒事,快到了。」張載輕輕地扭了扭肩膀緩解酸麻感。
酒店門口已經開始放鞭炮了,巨大的聲響吵得大家頭疼,但結婚就是要熱鬧,這是傳統。張載小的時候會喜歡這種氛圍,那是煙火氣,但長大以後,也許是因為張載並不是主角,而作為旁觀者他覺得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