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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著手上的瓶子，半晌，冷笑一聲，將瓶子丟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然後他直接上床熄燈睡下。

第二日一早起來，天氣比前一日還暖和些。

院子裡的白木蘭甚至冒出了花骨朵。

蕭祁湛用了早飯，在忠叔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出了門。

出了仁壽坊，過了崇文門大街，便是皇城。

蕭祁湛進宮請安。

永嘉帝剛下了早朝，正留太子蕭弘文在說話。

蕭祁湛進去的時候，父子倆正好說到皇太后的壽誕。

蕭祁湛行了禮，太子蕭弘文拱了拱手，叫道：&ldo;九叔。&rdo;

蕭祁湛與永嘉帝蕭祁康同輩，在皇室子弟中排行第九，所以太子稱他一聲九叔。

年近四十的永嘉帝身材保持的十分好，留了短須，看起來氣度雍容。

他的目光在觸及蕭祁湛嘴角的紅腫，眉頭擰了起來，&ldo;你這嘴角怎麼回事？又和誰打架了？&rdo;

永嘉帝語氣有些無奈，看起來像面對一個闖了禍的弟弟一般。

蕭祁湛摸了摸嘴角的傷，低垂了眼瞼，語氣有些不愉，&ldo;昨天晚上去信國公府接薛沐洵，薛老五打的。&rdo;

太子嘴角崩了崩，沒繃住，噗嗤笑出聲來。

蕭祁湛撇了他一眼。

太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站直了身子。

永嘉帝眉頭皺了起來，哼了一聲，&ldo;薛家老五也太過分了些，你怎麼又和他槓上了？&rdo;

&ldo;我沒有和他槓上，我昨天去信國公接薛沐洵回來，他硬是攔著不讓我見，所以才打了一架。&rdo;蕭祁湛神情氣憤。

永嘉帝的神情微頓，然後驚訝的看過去，&ldo;你去薛家接薛沐洵了？&rdo;

蕭祁湛十分不情願的點頭。

永嘉帝驚訝，&ldo;你這是出去玩了兩個多月，心氣順了？想明白了？&rdo;

他語氣平和，笑容和緩，言語間透露著親昵和隨意，就像一個包容弟弟胡鬧的長兄一般。

蕭祁湛抿了抿嘴，半晌才道：&ldo;我母妃寫信催我給她抱孫子，說我再不回京，她下個月就派嬤嬤回來盯著我。&rdo;

永嘉帝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ldo;朕還以為你想明白了，願意和薛家六丫頭好好過日子了呢？&rdo;

蕭祁湛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永嘉帝勸他，&ldo;這門親事，朕知道你心裡不情願，可誰讓你當初和薛家六丫頭意外有了肌膚之親呢。&rdo;

&ldo;有了肌膚之親也就算了，還偏偏被人抓個正著，朕就是想幫你糊弄，都糊弄不過去。&rdo;

&ldo;薛家軍功累累，薛洪脾氣又火爆，朕不能不顧忌薛家，不能寒了薛家的心，是不是？&rdo;

蕭祁湛臉色更加難看，&ldo;我們那也算肌膚之親？&rdo;

&ldo;我根本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和那丫頭滾進了一個陷阱里。&rdo;

&ldo;等我醒來的時候，那丫頭衣衫不整的躺在我旁邊，我還覺得冤枉呢？&rdo;

提起當初他和薛沐洵出的事，蕭祁湛似乎更加氣憤。

去年秋天，永嘉帝帶著皇室子弟，勛貴重臣前往西山秋獵。

西山向來是皇家狩獵之地，去年的秋獵，永嘉帝更是特旨允許帶女眷隨行。

薛沐洵剛好回京居住，自然也跟著薛家人去了。

秋獵最後一日的時候，他追著一隻小鹿進了深山，卻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