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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莉爾嘆了口氣，展開雙臂，仿佛是在對整個宇宙祈禱。

她可憐兮兮地解釋：&ldo;到頭來，那個所謂的殺人犯根本不是波雷。&ldo;

&ldo;不是波雷?&rdo;

&ldo;才不是呢!他是位來搜集素材的著名小說家，裝扮成波雷只是意在了解人們對此的反應而已。真的，嘿!聽我說!&rdo;

布魯斯&iddot;蘭瑟姆抹完冷霜，將罐子推到一邊，用一條毛巾將冷霜從臉上擦去，一隻眼睛從毛巾縫裡瞥了瞥鏡中的貝莉爾。

&ldo;你必須給他們一個大團圓的結局，&rdo;他聲稱。

&ldo;噢，親愛的布魯斯，不!不!不行!&rdo;

&ldo;你必須給他們一個大團圓的結局，&rdo;布魯斯固執己見，&ldo;更何況，這有何不妥呢?&rdo;

&ldo;有何不妥?&rdo;

&ldo;我是在問你。&rdo;

&ldo;聽著，&rdo;貝莉爾低聲說。

她向他靠近了一些。只見她兩頰紅潤，半閉的雙眼光芒閃動，灰色的外套下胸腔一起一伏，仿佛是在為某人的生命辯護。她全身散發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如波濤般澎湃而來，令丹尼斯&iddot;福斯特幾欲暈眩過去。而布魯斯&iddot;蘭瑟姆顯然腦子清醒得很，將頭扭向一旁。

貝莉爾還是好言相勸：

&ldo;這是個反髙潮，布魯斯。無論在感情上還是在藝術上都不合理。你看不出來嗎?整齣戲都因此功虧一簣……&rdo;

&ldo;我不這麼看。&rdo;

&ldo;聽我說，親愛的，除非這個男人就是波雷，否則你的整齣戲都將轟然崩塌。換了是我來寫的話，將會走得更遠。就眼下而言，這齣戲根本不成樣子。&rdo;

&ldo;為什麼?&rdo;

&ldo;好吧，當發現&l;波雷&r;其實是個來搜集素材的名作家之後呢?你將得到什麼?&rdo;

&ldo;一個大團圓‐‐&rdo;

&ldo;拜託，布魯斯!按你的思路，然後那女孩淚流滿面地撲進他懷裡;而那位父親雖然眼中疑慮未消，卻還是和他握手，原諒了這一切，並祝福他們!母親也趕上來說同樣的話。布魯斯，這在現實中可能發生嗎?&rdo;

&ldo;我看不出來為什麼不可能。那你說說應該怎麼樣?&rdo;

&ldo;那位老人，&rdo;貝莉爾自信滿滿地回答，&ldo;定然會對他開槍。&rdo;

&ldo;沒必要開這種玩笑吧，貝莉爾。&rdo;

&ldo;親愛的，我可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難道你沒看出來，那女孩再也不可能搭理他了嗎?這家人會把他趕出村子去。難道有誰會原諒別人把自己當成蠢豬一樣做這種試驗?&rdo;

&ldo;不，依我看他們會諒解他的。如果他果真是名動一時的大文豪的話。&rdo;

&ldo;絕無可能，布魯斯!在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rdo;

&ldo;聽著，貝莉爾!你難道不覺得‐‐&rdo;

&ldo;而且，&rdo;她對他的反駁置之不理，&ldo;你卻要用這種結局讓戲劇收場，把觀眾打發回家。耗費三幕劇的篇幅，得到了什麼?&rdo;

&ldo;一個大團圓結局。&rdo;

&ldo;噢，去你的大團圓!&rdo;

布魯斯扔開他用來擦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