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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喻遐嗆得咳嗽出聲,但終於止住了泛濫的眼淚。
擁抱還沒結束,姜換把他後腦揉得亂七八糟,說:「要不要喝水?」
聽見這句話才有了實感,喻遐茫然地直起身,掙脫開姜換親昵的安慰扶著牆站起。但姜換並未隨著他起身,抬著頭,讓他居高臨下地久久注視。
「喝水嗎?」姜換問。
喻遐慢吞吞地點頭。
姜換於是站起來,四周望了一圈陌生的房間,接著很不自然地捋了把凌亂的頭髮,有點為難:「那個,飲水機在哪兒……?」
他看著姜換重新出現,小心安撫、不知所措,淚痕還沒幹的嘴角忽地往上一揚。
世界是千千萬萬個須臾,或許有那麼一個時間裡並不存在許多磨難,而姜換也會在某個山雨欲來的春夜,突然抵達他的面前,問他:喝水嗎?
可惜幻想的平行時空不能被他驗證。
後背殘留著姜換掌心的溫度,喻遐低頭,用力擦了擦頰邊升溫的皮膚。
「我來,我來……」他如夢初醒地走出兩步,又站定,轉過身和姜換並排在狹窄的走廊里,卻不敢直視對方,話也吞吞吐吐,「你、你進屋去坐。」
姜換說好,卻沒有立刻照做,反而再次拉上喻遐的手腕。
「喻遐。」他輕輕喊了一聲。
喻遐對他的肌肉記憶還在,條件反射地說:「啊。」
幽黑眼睛專注地凝望了他片刻,姜換一言不發,拉著喻遐往自己這邊稍一用力地拽,接著傾身,準確捕捉到他的嘴唇。
不算久違,但有點陌生的吻。
喻遐閉上眼,他不敢相信姜換微冷的體溫,跳躍的心跳。
好像什麼都無需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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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上,電子時針走到零點發出一聲輕微到不易察覺的金屬嗡鳴。
姜換擺弄著它,心不在焉卻又無比認真地慢慢把整個房間都打量了一遍。
東河老城區建築時間超過10年的居民樓格局大同小異,坐北朝南,寬敞明亮,客廳的空間被分給了所有臥室,每個房間都採光良好。入夜後看不出來,但窗外樹影搖晃,陽台上放著幾盆杜鵑,在三月開得正盛。
這間臥室可能由書房臨時改成,一面牆都是書櫃,另一邊放單人尺寸的沙發床,當中鋪開一個行李箱,橫七豎八地擺了幾件臨時抓起就走的衣服,什麼季節都混亂地疊在一起。
喻遐端著兩杯水進屋。
唯一的椅子被姜換坐著,他放下杯子,轉頭想去床邊坐一坐——他篤定姜換在這時想和他聊聊天,無論聊什麼。
只是剛轉身,幾分鐘前的事又重演,姜換不由分說牽著他的手把喻遐按在自己腿上。
重心不穩,喻遐不得不單手環著他的脖子和肩膀,彆扭地偏過頭。他的心還在慌亂著,找不到正確方法面對突如其來的親密。
姜換抵著他的身體,狀似自言自語般地呢喃:「我看到視頻了,醫院的。」
素人帳號發布,本意曝光有不良媒體人在醫院鬧事。哪知發出來後很快就有網友從嘈雜背景聲中提取出了有效信息,和逐漸淡化的金橄欖、姜換迅速地聯繫在了一起,於是營銷號蜂擁而上,共同傳播「自媒體去騷擾姜換前男友身患重病的父親」。
事實被添油加醋再次扭曲。
弱勢群體,醫院,沒有背景的明星前男友,進行在即的電影頒獎禮,影帝提名,分手,炒作……每個關鍵詞都沾著血,滴水入海,引來一群鯊魚。
喻遐對這事毫不知情:「什麼……」
「當時在化妝間,谷非雨看見的時候已經一千多轉發,因為帶了我的名字麼,他就拿給我,問怎麼回事。」姜換自覺